兩分,一甩拂塵道:“不辛苦不辛苦,雜家姓李名蓮英,世子夫人喚雜家小英子便是。”
早知道錦鄉侯世子夫人闊綽,今兒一見果不其然,李蓮英心裡可謂是樂開了花兒,起了結交之意,更何況還能在長公主跟前兒露臉,不由笑著解釋道:“今兒原是海公公來的,偏出宮前不海公公突然鬧了肚子,雜家素與海公公交好便替他來了。”
洛娉妍倒是從順如流喚了聲:“李公公”見李蓮英臉上笑意更盛,微微垂眸問道:“不知娘娘……可有別的吩咐?”
見洛娉妍很是客氣,李蓮英頓時笑得見眉不見眼,又見惠寧長公主入老僧入定般閉目不語,急忙擺手地道:“當不得世子夫人一聲公公,皇貴妃娘娘說了,中秋一別甚是想念,請世子夫人得閒別忘了進宮去陪陪她。”
洛娉妍聞言笑著點頭應了下來,對皇貴妃其實洛娉妍是很有好感的,詢問了一番皇貴妃的身體,李蓮英便告退離去。
雖然尚未到用膳時間,但宮中賜宴卻是等不得,不得不早早的再次入了席。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晚膳原就早了近一個時辰,再加上惠寧長公主自李蓮英離開後,一直神情淡淡地,鄧婉茹三姐妹很快便也起身告辭。
洛娉妍心中存著事兒並不強留,與景芝沈寒煙一道,送了鄧婉茹三姐妹離去。
再回到慈恩苑,惠寧長公主便笑道:“今兒累了一天,都歇著去吧。寒煙也去陪陪親家舅太太。”
想起惠寧長公主那一瞬的神色變幻,洛娉妍笑道:“要說累芝姐兒可比我累多了。”說著起身朝著景芝一禮,笑道:“辛苦妹妹為我操勞。”
景芝忍不住與洛娉妍笑鬧起來,洛娉妍也不拒絕,嬉笑著推了景芝往外走去,沈寒煙見此朝惠寧長公主一禮,也急忙跟了出去。
待出了院門洛娉妍才輕笑道:“今兒你好生歇著,外祖母這兒有我伺候著你儘管放心就是。”
景芝一愣隨即斂了嬉鬧之意,抿著嘴點了點頭,帶著丫鬟們離去。
沈寒煙自是明白這是洛娉妍有話要與惠寧長公主私下裡說,不待洛娉妍開口便抿嘴一笑,輕聲道:“我去大伯母哪兒坐會兒。”說完也轉身帶著小丫鬟朝含香苑而去。
目送二人走遠,洛娉妍方才轉身進了慈恩苑。
像是知道洛娉妍會去而復返似得,惠寧長公主甚至不曾挪動一下,見洛娉妍進來,揮手間令丫鬟們都退了下去,便是崔嬤嬤也深深地看了洛娉妍,緩緩退了出去。
至此,惠寧長公主才輕聲道:“娉妍到我身邊兒來坐。”說著拍了拍身下紫檀雕花羅漢床。
洛娉妍見此深吸了口氣,款步上前,依言在惠寧長公主身旁坐了下來,卻並不急著詢問。
見此惠寧長公主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卻略帶疲憊地道:“我原就不贊同蘊哥兒參與進去,但如今卻也是無法了。”
聞言洛娉妍猛地抬起頭來,想了想還是問道:“娉妍與莊妃,瑜妃不過在宮宴上見過兩次,卻不曾說過一句話,甚至婉嬪……”說到這兒洛娉妍頓了頓,才接著道:“聽說婉嬪與安婕妤是表姐妹,和順公主卻因我受罰……”
聽到這兒,惠寧長公主忍不住輕笑出聲兒,打斷道:“倒不必去在意那些,在宮裡別說是表姊妹就是親姐妹又能怎樣?”
說到這兒,惠寧長公主嘆了口氣,有些自嘲地道:“公主,說得好聽是帝王的女兒,身份尊貴,說白了也不過是個不能繼承大統,被用來籠絡大臣平衡朝局,甚至是平息戰爭的工具,很不必放在心上。”
這樣的話洛娉妍是不敢說的,甚至連想也不敢想,突然聽惠寧長公主說起,不由張大了嘴望著惠寧長公主,吶吶地喚道:“外祖母……”
見洛娉妍那樣兒,惠寧長公主不由挑眉,笑問道:“怎麼?嚇著你了?”
七七一 放心
洛娉妍下意識地想要搖頭,卻終究無法在惠寧長公主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撒謊,不由得低下頭,輕聲道:“娉妍只是沒想到……”
洛娉妍越說越小聲兒,惠寧長公主卻不等她說完便笑道:“沒想到什麼?沒想到曾經身為公主,如今身為大長公主的我會這樣說?”
這回洛娉妍沒有猶豫,惠寧長公主話音剛落,便輕輕點了點頭,隨後抬起頭望著惠寧長公主,很是認真地道:“娉妍一直覺得外祖母很厲害,您身份高貴,卻經歷了那麼多……您不僅庇護爺跟芝姐兒長大,還庇護了父親馳聘沙場。”
洛娉妍神情極為認真,卻不敢將惠寧長公主那些傷心事細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