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厲聲呵斥道:“恭喜?恭喜什麼?我如今還有什麼值得恭喜的?”
雀兒一愣,下意識退了半步,急聲兒道:“奶奶息怒,是奴婢嘴笨說錯話兒了。”
雀兒道了歉,洛妙姝倒也不揪著不放,如今能使喚的,也就從洛府帶來的鶯兒雀兒了,深吸了口氣淡淡地道:“去,讓人盯緊了錦鄉侯府,只要世子爺出城就立即來稟。”
說完洛妙姝頓了頓,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道:“再將世子爺歸來的訊息給我在府裡散發出去,這等好訊息,全府上下都要知道才好!”
雀兒不敢多言,點了點頭疾步退了出去,鶯兒見此暗暗癟了癟嘴,卻沒多說什麼,洛妙姝卻是突然轉眸看向鶯兒,淡淡地道:“你們記好了,若我當真被害死在這府裡,便沒人能護著你們。”
說完洛妙姝緩緩閉上了眼,剛才一通大笑又發了頓脾氣,已經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此時竟有些脫力。
鶯兒聽了洛妙姝的話卻是臉色一變,想到周熔的性子,心下也是一稟,急忙表白道:“奶奶這是怎麼說的?奴婢跟雀兒跟了奶奶這麼些年,自是忠於奶奶的。”
洛妙姝淡淡地點了點頭,卻不再多說半個字兒,不是不想說,而是卻是沒力氣說了,這會子還沒勻過氣兒來。
且說錦鄉侯府與長公主府得知景蘊歸來,羅先生與傅氏等人自是歡喜不已。但羅先生卻是不敢讓惠寧長公主醒來,景芝看著昏迷的長公主,心中雖鬆了口氣,但卻也歡喜不起來。
這大半個月來,惠寧長公主多半時間是昏迷著的,全靠羅老先生一根金針續命,往後的事兒究竟咋辦,一時間羅先生與羅老先生也拿不定主意……
八三零 謠言
景蘊直接進宮見了皇帝,除了獻上帶回的藥材,還將途中經歷一切細細說與皇帝,至於其他卻是隻字未提。
皇帝打量著御案前的景蘊,溫和地笑道:“蘊哥兒一路辛苦了,皇貴妃知道你為她如此費心,定然深感欣慰。便是朕……”
不等皇帝說完,景蘊急忙打斷道:“聖上與臣有教導之德,皇貴妃娘娘與臣有養育之恩,能為聖上解憂為娘娘略盡綿力,乃景蘊之幸。實不敢當聖上‘費心’二字。”
皇帝聞言微微挑了挑眉,雖然對於景蘊能夠在第一時間進宮,皇帝很是滿意。可皇帝更想知道,自己要將景芝指給三皇子為側妃的事兒,景蘊究竟是何態度。
城門口守著長公主府的人,皇帝是知道的,他可不相信到這兒會兒,景蘊還不知道知妻兒被劫,外祖母病重,自己欲要將景芝指給三皇子為側妃的事情。
然而景蘊面上一片淡然,猶如一潭深水,對於那些事兒竟是隻字不提!
皇帝斟酌片刻,也知道此時不是提起此事的時候,畢竟邊關戰事為決,長公主病重未愈,洛娉妍被劫未歸,實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看著眼前這個自己親自調教,從小疼愛的侄子跟臣子,皇帝終究沒有在這時候逼迫他,卻是突然問道:“你外祖母病重之事,蘊哥兒可是知曉了?”
景蘊坦然地點了點頭,沉聲道:“臣以知曉,”說到這兒景蘊微微一頓,苦笑道:“不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聖上待臣便是比皇子也不差什麼,想必臣便是先歸家探望外祖母,聖上也不會怪責於臣。”
說完景蘊抬起頭滿意孺慕地望著皇帝,嘴角勾起淡淡苦澀地笑意,接著道:“然,臣並非治病良醫,便是此刻歸去也於事無補,皇貴妃娘娘卻是等著臣手中藥物耽擱不得。再則……”
景蘊望著皇帝有些欲言又止,像是不知如何開口的樣子,皇帝不由輕笑道:“蘊哥兒也說朕待你不比皇子們差什麼,有什麼話還不能直言嗎?”
景蘊抿著嘴像是猶豫又像是斟酌,皇帝倒也沒有催促,好半晌才聽景蘊輕聲道:“啟稟聖上,臣歸來途中曾多次受阻,來人皆黑衣蒙面出手狠厲,所用兵刃皆是制刀……”
皇帝聞言默默點了點頭,神色冷了三分,問道:“蘊哥兒可看出是何處制刀?亦或者……”皇帝吸了口氣,才緩緩冷聲道:“蘊哥兒發現什麼或是想說什麼,不妨之言!”
景蘊低著頭沉默片刻,方才壓著聲兒道:“那制刀出自遼王府,然如今遼王與父親正在邊關對持……”說到這兒景蘊忍不住抬眼打量了皇帝一眼,才接著道:“臣以為遼王很不必如此!”
說完景蘊不再多說半句,他相信皇帝心中定然有數,可好半晌皇帝也不曾說話,末了卻是揮手道:“你外祖母病重,且先回去吧。”
說完還想叮囑景蘊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