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肚子裡偷罵我。“
她嚇一跳,臉又紅了起來,“哪……哪有?”
“你撒謊時耳朵會變紅,然後蜿蜒而下……”他的目光落在她微紅的頸項上,看得奏琴胸口怦怦狂跳,被他銳利炙熱的眸光掃過的地方隱約發燙。
她想也不想地捂住胸口,往後一縮,“你要幹嘛?”
君約眨了眨眼,眸光恢復冷靜如常,“沒幹嘛。”
她臉紅心跳,連講話都變得有些不太流暢,轉身要離開,“我……我想我該走了。”
他眸光緊緊鎖著她,“走?”
“你放心,我會把你今天的求親當作是一種令我受寵若驚的恭維,絕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她半垂粉頸,微微側頭,一朵怦然的、小小的笑花躍上她的唇畔。
說完,她掉頭就走。
“等等,”他突然叫住她,“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她翩然回頭,嫣然一笑,“我叫奏琴。”
她雪白清逸的身影如粉蝶般往小徑深處奔去,漸漸隱沒在碧綠的竹林裡。
陽光穿透雲朵,細細灑落在寧靜如詩的午後。
在這一瞬間,君約竟有些恍惚失神了。
奏琴,這名字為何出奇地熟悉?
當他想起擁有這個名字的人是誰,已經是三天以後的事。
口口口
相思紅豆樓
一襲無瑕白袍裹住一身的英挺,君約的黑髮一絲不苟地盤成髻,以一頂銀冠罩住,白淨俊俏的臉龐如有所思,長長的睫毛隨著眨眼的動作而扇動。
紅木桌上一貫是天山香茶一壺,三個雪泥胎杯,一盤花椒鹽花生。
坐在他對面的兩個男人滿臉幸福,看在他的眼底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只不過他面上依舊平靜淡然,全然沒有一絲受影響的跡象。
“小傅,不要再悶頭悶臉地喝悶茶吃悶花生了。”他其中一個好兄弟堂衣,日前完成了終身大事,此刻滿面春風,無情地打擊著他這個孤家寡人的心。
君約懶洋洋地抬眼看了他一下,繼續夾著花生入口,動作斯文優雅一如平日。
堂衣的嘴皮子功夫是公認的了不得,在意氣風發幸福美滿之餘,又怎麼可能錯過這個鼓吹婚姻至上的好機會呢?
“小傅,咱們是過命的交情我才告訴你,”他笑得又壞又賦,“嘻嘻,成親很好喔,完全是你想象不到的甜蜜滋味,如飲美酒醺而不醉的感覺,無怪乎古人說洞房花燭夜是小登科,照我看來,我高中探花郎都沒這麼開心哩!”
落花微笑了,他當然知道堂衣存的是什麼心思,三虎公子裡只剩下君約尚未找尋到命裡註定的心愛女子,身為生死至交的他們,自然比誰都希望他也能夠得到這份幸福,就像他和苗苗、堂衣和靈兒一樣,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
君約再夾起了一顆鹽炒花生,淡淡地道:“成親和炒花生的道理是一樣的,太心急不入味,太過慮則失滋味,過與不及都不好,因此我在等待最好的時機。”
落花和堂衣相視一眼。
“這也沒錯啦,想我們兩個還不是誤打誤撞就好事成雙了,這種事的確得看緣分才行,只是……”堂衣呷了一口香茶,悠哉地扇動著書生扇,“你成日不是忙於建築就是躲在莫言齋裡鑽研機關,這麼足不出戶的能遇到幾個姑娘?”
“何況你的莫言齋機關重重,哪個闖進去的姑娘不死也先剝層皮,再這樣下去,你未來的新娘子幾時才能出現?”落花就事論事。
“有緣自會相見,不論我布了多少機關。”君約平靜地道。
如果連小小的機關都闖不過,這樣的女子也不適合他。
堂衣噗哧一笑,莫可奈何地說:“你的意思是,如果有姑娘能夠闖過你家的碧竹十八迷陣,穿過奪魂蝕骨池,跳過青磚地刀穴,躲過你臥房門口的見血封喉針,還得避過萬鋼鐵條籠罩頂,見到你的面,才有資格成為你的新娘?”
“我的機關有靈性,只要心存邪念的統統躲不過,如果她能夠誤打誤撞穿越過這些機關而沒事的話,她就註定是我的新娘。”君約面不改色地道。
堂衣又好笑又驚駭地道:“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雖這麼問,但他很清楚,君約從來不會虛言恫嚇,只要說出口的,必定是他會做到的事,所以……
他是認真的!
堂衣一拍額頭,呻吟了一聲,“天,我看你這輩子別想成親了,我敢跟你打賭,世上絕對不可能會有一個姑娘能夠傻呼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