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2 / 4)

來:“你是笨蛋啊,剛點的那首是舞曲,秦漠拉你肯定要跟你跳舞嘛,你去拿什麼話筒啊。”

我愣了一下問他:“你點舞曲做什麼?”

他正俯身幫我揉膝蓋,一隻手牢牢握住小腿固定,另一隻手很有分寸地掌握著揉捏力道,剛才被撞到的地方變得有點癢又有點酸。他抬頭問我:“還疼麼?”

我莫名覺得心慌,一邊搖頭一邊繼續問他:“你點舞曲做什麼?”

他站起來攬住我的腰,把我拉到熒幕跟前:“你不是說缺乏互動?”

舞曲還剩一半,鄭明明拿著話筒在一邊大喊重來重來,顏朗看鄭明明喊也跟著喊,服務員小妹手忙腳亂,趕緊重來。我想,固然秦漠理解的這個互動和我設想的互動天差地別,但人家這麼好心地處處為我著想,儘管著想的方向很不對頭,我也不應該挑三揀四,拂人家的面子。但我從來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跳過舞,音樂響起時,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他拉過我的手環住他的腰背,手下是毛衣柔軟的觸感。我依稀記得好像有一隻手要互相交握,小聲提醒他。他笑了一聲,將我的左手握住。曲子很熟悉,總覺得在哪裡聽過,但我這輩子沒和哪個男的在清醒狀態下這麼長時間貼近過,難免緊張,而且我覺得勢必要踩到他的腳,就更加緊張,完全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考慮曲子的問題。

他身上有酒的味道,我一直低頭密切關注腳底下的情況。他好像絲毫不擔心被我踩到,節奏踩得又穩又從容。他捏了一下我的手:“你在看哪裡?”

我心尖突地一跳,連忙抬頭:“沒看哪裡。”

他嘆了口氣:“別緊張,跟著我就好。”

我也嘆了口氣:“我跟不上你,我從來沒跳過舞。”

他摟了摟我的腰,笑了一下:“你跟得上。”

繞過他的肩膀,鄭明明正在對面叉著腰喝水,顏朗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們,發現我望他,立刻移開目光,假裝欣賞茶几上一個裝牙籤的玻璃罐子。

秦漠帶著我轉一個圈:“現在自然多了。”

我嘿嘿笑了兩聲:“是你帶得好麼。”

他愣了愣,突然靠過來貼得很近,氣息就吹在我耳邊上,直髮癢,想撓一下,手又被他握住,他在我耳邊說:“宋宋,給你講個故事,你想不想聽?”

他就這麼緊緊靠著我,一副就算我不想聽也要強迫我聽下去的架勢,真是令人無從選擇。但這件事其實也沒什麼好選擇的,即使他不強迫,我也會欣然一聽,因為我有一顆八卦之心。

秦漠說:“宋宋,你還記不記得九年前?”

我想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不過也許這只是他的習慣,就像《詩經》裡說正事之前總要先講點不相干的轉移下大家的注意力,比如在痛斥丈夫變心之前先謳歌一下桑樹的生長情況什麼的,文學上稱之為起興。

我搖了搖頭,說不記得了。他沒在意,聲音沉得別有韻味:“九年前,我媽生病,我陪她回國療養。和一個女孩子成了鄰居。那年你……那年她十七歲。”他頓了頓,像在思考接下去怎麼說:“我二十三歲生日,我媽喜歡熱鬧,在家裡辦了個舞會,她也來了,還有她的男朋友。那天晚上她一直坐在角落,誰也不理,僅有的四支舞是和我跳的,就是這支曲子,一直是這支曲子。”

我終於聽出點門道來,原來他是要講他的情史。

我點頭說:“這首曲子滿好聽的。”

秦漠看著我的眼睛,很久沒說話,而舞曲也行將結束,我被他看得直發毛,在最後一個音符停止時,他終於開口:“我一直沒告訴她,那天晚上,我其實很高興。”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居然是一場無疾而終的暗戀。回憶起年少時和林喬的一段孽緣,不禁油然生起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唏噓之感。我聯絡自身情況發表意見:“沒告訴那姑娘也好,萬一人家不喜歡你,又特別心軟,就該三個人都痛苦了。”

秦漠沒說話,半晌,輕輕拍了拍我的背:“你看,我們一直都配合得很好。”

鄭明明又唱了兩首歌。

顏朗水喝得太多,吵著要上廁所,被秦漠帶出去了。

失去百分之七十的聽眾,鄭明明的演唱熱情無以為繼,立刻丟下話筒,過來找我說話。而在和她說完話之後,我也不得不上了趟廁所。

我在廁所裡結結實實洗了個冷水臉,水珠從臉上滑下來,落進脖子裡,冷得人直哆嗦。

鄭明明抓緊時間說了很多廢話,這些廢話廢得讓人完全歸納不出大意和中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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