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忌他的感受,徑自甩開他而投人到小孩子們的世界?
啊,他的女人。
呀,他的清秀。
英挺的唇緩緩上揚。
或許,在戀上了清秀伴在他身側的感覺後,他,真的愛上清秀了。
戀她平凡但清秀的容顏。
戀她純淨的女兒氣息。
戀她漾在臉龐的巧笑倩兮。
戀她毫無保留的傾心傾情。
戀她直爽開朗的性子。
戀她不經思索的快人快語。
戀她沒有動機的善良。
戀她慈母一般的愛心包容。
許多許多的“戀”加起來,便是世人口中的“愛了”吧?
他想要寵她。
他想要憐她。
他想要她開心。
他想要她永遠幸福。
他想要她分分秒秒都伴在他的身邊。
他想要一輩子與她在一起。
他想要與她生死與共,永不分離。
許多許多的“想要”串聯成線,他,真的愛上了清秀。以一名男子的身份,愛上了清秀。本來,親情在他心中永遠是第一位的。但,與清秀一起的“愛情”,他願意接納一回。
???
“咦?”
“噓……”他豎起手指,輕輕搖一搖頭,指一指賴在她身畔沉睡的一雙兒女,微微一笑。
你怎麼來了?她用唇語比給他看。
我孤枕難眠啊。他委屈地撇一撇漂亮的唇,輕手輕腳地爬上不算寬敞的睡床,將床上大小三人一起樓進懷裡。
兒女嬌小,妻子溫暖。啊,一家四口的溫馨畫面,一直是他的最愛。倘若不是親情,他從哪裡尋來可愛的兒女?倘若不是親情,他又如何能擁有了他的清秀?
親情,於他,勝過一切。
“你回房間去好不好?”她小小聲地說,“床太小,擠不下四個人的。”現在雖是夏末,屋內也裝有空調,但不大的地方卻擠著四副身軀,依然不太好受。
“不要。”他拒絕得乾乾脆脆。多難得的一家大小幸福畫面,他才不肯破壞呢。
“陽陽、月月會很難受的。”她依然細聲細語,睨了眼攬在腰上的大掌,嘆口氣,“不要這樣子,陽陽見到了會笑咱們的。”那個人小鬼大的娃娃,鬧得她真的好無力。
“笑就笑好了。”他晃一晃大掌,“大不了我揍他屁股。”但話語裡的寵溺卻瞞不了人。少陽那孩子實在很像他,聰明而早熟。
“你捨得?”才不信他呢!明明很嚴肅很古板的一個大男人,回到了家,卻仿如換了一個人,又笑又鬧,甚至與一雙兒女爭奪遊戲和玩具,一點大人的樣子也沒有。
“只要清秀下令,我就捨得。”他將選擇的皮球推給她。
“啊,你的意思是讓我當壞人、扮狠心的後母是不是?”好奸詐的小人!
“你本來就是後母啊。”他說,“不用演就很像了。”
“哦?真的呀?”她用力瞪他,“我生氣了。”就算她的身份是後母,但她可自認是一位親生母親,是一位愛孩子的好媽媽。
“啊,我說錯了!我道歉!”他立即從善如流地改口,“阿秀知道我是有口無心的。”除了血緣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之外,清秀確實很用心地在撫養著他的一雙兒女。身為孃親該給兒女的,她從未少過。她一直將陽陽、月月當成親生的兒女來看待。
正因為如此,房玉在同他離婚時,才會放心地將一雙兒女交付給清秀,自己則無牽無掛地與新男友遠走異鄉。
其實,是他委屈了清秀。
“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他柔聲道歉,“陽陽和月月一直都把你當做親生媽媽來看待,你也明白的,是不是?”
“可這是原則問題。”她依然繃著圓臉,“我不喜歡你拿‘後母’這兩個字開玩笑!”那兩個字總會提醒她,她對於這一家三口來講,在血緣上,是外人。
孩子不是她親生的。這句話,猶如一根尖刺般深深地插在她的心底裡,稍一碰觸,便是鑽心刺骨之痛。如果有可能,她又何嘗不希望她真的是陽陽和月月的親生母親?
“以後我絕對不會再這樣說了。”他認真地回答她,滿含歉疚,“對不起,原諒我好嗎?”望著她受傷的表情,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舌頭。
“記住,不可以再犯哦!”她大大方方地諒解他的無心之過,“若是你再敢這樣講,我就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