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之派也多認為其粗俗上不得檯面,這從給他的綽號‘野路子’、‘雜牌將軍’上就可以體現。”
央朝以武立國,皇室又來自漠北苦寒之地,國民其實尚武勝於修文,但皇室向來注重收權集權,對老功臣都不遺餘力地打壓,在軍隊上更是謹慎。所以真正的武林高手人人恭而敬之,但若你要拉幫結黨組建個什麼軍隊,大家就都要抱審視態度了。這也是為什麼鍾離決得到的懷疑嘲弄比看好尊敬要多。
出身相近,選擇不同境遇便相差得遠了。
蒼蒼認真地盯著繡架,雙手一上一下拈針走線,正在繡白鶴的最後一隻腳。她神態端正面容沉靜,雙手極快似乎都不用找準下針處,一紮就唰一下牽著線過去了,讓人看得眼花繚亂之時又覺得有條不紊從容不迫。
她道:“我指的相似是基於出身而天然擁有的上進心。”她頓了一下,“王修頤自不必說了,少年上位年年升官,這人對權力地位的渴望再昭著不過。而鍾離決,你別看他從未歸順朝廷,但從一個小混混做到三萬人的領袖,還拿到國餉參與對抗周國之戰,這可不是個無慾無求之人做得出的事。”
“他們都是一有機會就緊緊抓住的人。”
“你是說……”連姨遲疑地道,“鍾離決是王修頤的機會?”
蒼蒼針下微停,目光輕輕一動,低聲道:“王修頤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兩年了。”
之前在任何一個職位上,王修頤從未待得超過一年,他享受慣了一級一級攀爬的滋味,不到位及人臣的地步是不甘心停止的,而央朝禮制規定,御史大夫雖位同副相,執掌群臣奏章並監察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