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們不是普通人,但平時見他們嘻哈吵鬧慣了,沒想到一旦嚴肅起來,竟能比最優秀的軍人還順從命令,絲毫不見拖沓。
未名看著三人道:“永青。你告訴他們二人那些老部下的聚集地,越詳細越好。麻葉桑瓜,你們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那裡去,並且一路上也要小心,可能已經有人埋伏在那裡,甚至已經發生過打鬥。總之盡你們最大的力量保下儘可能多的人。”
他們領命準備離去,蒼蒼忽然說:“等一下。”
她走到麻葉和桑瓜的面前,看著這兩張已經變得熟悉的清秀年輕的臉龐。雖然明知道他們全是為了未名,但是看到他們毫不遲疑地即將為她的事去拼命,她心中還是湧起陣陣熱潮。
她輕吸一個口氣,鄭重地抱拳彎身:“慕蒼蒼先在這裡謝過兩位,另外。我只說一點,你們見機行事。第一要務是保證自己的安全。”
殷據手上也有高手,這她是知道的,而且消滅永國公老部下這麼大的事,機會只此一次,難說殷央沒有出動軍隊或者某些特殊組織。麻葉桑瓜武功是高,但雙拳難敵四手,他們此去還是有極大風險。
雖然那些永國公老人她很想全部保下來,但用無辜人的生命去換取她的人的命,她做不到,也絕對沒有那個資格。
麻葉深深看了她一眼,桑瓜則一愣,嘻嘻笑了:“那是當然,我也不想為這種小事丟掉寶貴的性命。”
他們三人快速離去,屋裡又只剩蒼蒼三個醒著的人,以及床上四個昏迷人。
蒼蒼轉向餘辛巖:“餘前輩,現在能否請教一下他們中毒的具體情況。”
餘辛巖打從她說話起就一直默默注意著她,無論是極快的反應、乾脆的態度,還是那恩怨兩決冷靜清醒的特質,都令他頗為欣賞讚嘆。如此小的年齡就能有如此深厚的內蘊,實在難得啊。
不過……
他看看坐在輪椅中的未名,方才他下達命令時冷肅沉穩得像個兵臨城下還從容不迫的將軍,這會兒卻又沉寂下來,抱著他那個寶貝無話可說,也是難得得讓人無可奈何。
如是想著,他看向蒼蒼的目光越發地奇妙。能令獨我封閉的未名為之在乎,她是有多麼的與眾不同?
抱著這份揣測,他也沒將蒼蒼當作尋常女孩或是冷漠地不予理睬,在桌邊坐下來,不知是在問她,還是從頭解釋給她聽:“聽說你們大央的人善用巫術,而很少使用到醫術或毒術,是以這兩樣在大央都屬末支,進步很是緩慢。毒藥、尤其是高等詭秘的毒藥出現在大央,這本來就是一件不同尋常的事。”
他停了一下,看看蒼蒼和未名都有在聽,便話風一轉說起了別的事:“許多年前,周國一個有製毒宗派,規模很小,上至宗主下至門徒不過幾十來人,倍受同道眾人排擠嘲笑。可到了那一代,該宗門竟出了一個製毒天才,不過幾年時間他便掌握世間絕大多數醫理毒理,製造出一種又一種怪異而高效的毒藥。有人不服氣,去挑戰他,一個一個都輸了,大概心有不甘,便趁他不在給他的同門下毒,本意是看他能不能解得了。可惜世事難料,那天才因為有事耽擱,趕回去時已經晚了,大半同門都已氣絕,剩下一部分雖被他救起,但也近乎全身癱瘓神志不清。”
“他很悲憤,瘋魔了。也不查證下毒的是誰,一口氣毒殺盡所有敗在他手下的人,又毒死了對方的同門。那事可謂轟動天下,有人去制止,但他用毒之莫測且中毒難解這一點幾乎使他所向披靡,死了許多人之後便於人再敢嘗試。而他因殺戮過重,神智越發扭曲,專門研製陰損可怖的毒藥,自號'毒煞',一時不痛快便大灑毒粉。曾因此引發數樁瘟疫事故。”
說到這裡,他忽然問:“你們可知我為何要提他?”
蒼蒼看看未名,他沒有回答。她便說:“前輩是想告訴我們,這次的毒便是'毒煞'研製出來的?”
“從詭譎奇異的角度,我的確是這樣猜測的。”餘辛巖點點頭,深深看未名一眼,道。“他們中的毒雖難解,但一時還不致命,這是毒煞後期的作風,讓人在清醒的煎熬中一步步走向死亡。”
蒼蒼一驚,再次想到墨松。
的確,墨松中的毒也是這種性質。他不會立即死亡,而是硬生生被毒素折磨上一個月,才在日漸消瘦中枯萎死去。甚至。即使後來解了毒,他的身體也一直不見好轉,可見毒藥對其機體的摧殘之重。
見她忽而凝起臉色,未名終於又再開口:“怎麼了?”
蒼蒼便將墨松的事如實說了一遍。
“如此看來這幾種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