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但深知這種人的貪念是無窮的,你給他衣服,說不定下一步他就討錢了,給了錢,他就能再提其他要求。對付這種人,其實最不能做的就是服軟,只有比他狠比他強,才能震懾住他。
可是,蒼蒼什麼都做不到。
她沒有慧根,和未名一起這麼久,還純粹只能算是一個弱女子。
拔劍麼,只怕最後只能砍到自己。
似乎對她久久沒動而心生不耐煩了,大漢伸手就朝未名腿上的名貴絨毯抓去。
“不要碰他!”蒼蒼陡然喝道,跳起來擋在未名身前。大漢被嚇了個一跳,惴惴地看著她,差點讓那絕對冷酷陰沉的目光凍住。
不過下一刻他笑了,邊笑邊對瘦子和後面正在吃東西的小老頭說道:“聽到沒有,她在吼我,這小丫頭片子居然吼我。”
笑著笑著,他突然面色一戾,翻臉的速度簡直駭人,一把抓住蒼蒼的衣領把她提起來:“你敢吼我?”
“咳、咳咳……”蒼蒼透不過起來,腳下幾乎踩不到地面,這才知道自己碰上的不是一般的混混痞子,而是十足十的狠人。
她對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喝罵感到後悔,可話說都說了,人惹都惹了,還能怎麼樣?
她用力掙扎,掙扎中身上的披風散了,大漢伸手扯下來,就鬆懈了對她的鉗制,她趁機掙開來,一把推開大漢,一邊瘋狂喘息一邊仍舊攔在未名身前。
“披風給你們了,滾遠點!”
大漢摸著披風兩眼放光,用手頂了頂瘦子:“嘖嘖,這料子,好東西啊,你說能賣多少錢?”
瘦子卻沒注意那個,他現在完全被別的事情吸引了,罵道:“蠢貨,看看真正的好東西在哪裡!”
大漢不解地看向瘦子,發現他目光詭異臉色興奮,盯著一處,一臉的……
多年狐朋狗友,當然知道他這樣的神色意味著什麼,當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蒼蒼這一兩年被連姨盡心照顧,給養得白白嫩嫩,抽條了,圓潤了,該張開的地方也張開了,早非當年那個瘦小得看不到幾兩肉似的小女孩。
所以瘦子兩人看到的,就是一個身量高挑纖細的少女,溼發傾垂,衣領微開,胸脯劇烈起伏著臉頰因為憤怒和掙扎而染上絕豔的紅暈,一雙黑黝黝的眸子裡盛放極致絢爛的倔強和憤慨。
咕嚕。
兩人都嚥了口口水。都是慣幹偷雞摸狗的事的,再沒下限的事也做過,驟然見到這麼個漂亮的,簡直心跳激狂。
是啊,漂亮,剛才她坐著,又披著披風,乍一看就是個小丫頭,這會才發現竟是個水靈靈的大姑娘,一張臉精緻得簡直讓人覺得是自己眼花。
看到他們這樣的眼神,蒼蒼當即就明白過來了,氣得恨不能戳爛他們的眼睛,這種眼神,讓她打心底地覺得噁心。
混蛋!
“你們會後悔的。”蒼蒼一個字一個字說道,她已經想不出任何辦法保全自己了,可若被得逞,還是當著未名的面,她也沒臉再活了。
那就拼死一博吧,她若不幸死了,自有無數人為她報仇,替她做未完成的事。
她向未名退去,想拿到那柄軟劍。
“嘖嘖,以後的事咱管不著,咱只知道現在要是什麼都不做,才會後悔。”瘦子兩人相視邪笑,奸奸地朝蒼蒼逼近。
蒼蒼一矮身蹭地抽出軟劍,鋒利的劍刃抹開刺眼的光芒,如同一道凌空鋪展的水銀。
絢爛,奪目,致命。
“啊!”靠她近些的瘦子發出驚天的慘叫,抱著左大腿在地上打滾,指縫裡血如泉湧,痛苦萬分。
蒼蒼臉色蒼白,艱難地吞嚥唾液,雙手握緊劍柄對準惶然站立的大漢。
大漢連退兩步:“劍、劍?!”
“臭婊子,你死定了!你死定了!”瘦子悽聲狂喊著,衝大漢叫,“蠢貨,你還等什麼?抓住她啊!”
“不是,這是劍哪!這年頭用劍的哪個好對付?”大漢粗著脖子吼回去,他已經心生退意了。其實蒼蒼之前猜想的不對,這個大漢看著狠,卻是個色厲內荏的。
蒼蒼心生喜意,退吧,趕緊滾得遠遠的吧。
“你看過哪個劍客連劍都不會拿的嗎?”突然一個嗡嗡的聲音在後頭響起。
蒼蒼就像被雷擊到一般刷地轉過身,那個老老實實吃東西的小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她身後去了,此時正一腳踩在輪椅扶手上,手裡一把髒兮兮的刀子抵在未名臉頰邊,而未名仍是無知無覺的昏迷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