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之下,哪裡當真能在兩家都不知曉的情況下,兩人找個了野棚子做了對野鴛鴦了!
他把前因後果一說,二夫人睜大眼,連自家兒子臉上的傷都忘了,急火火的抓著莊少容的手臂,顫聲道:“六哥兒,你是說,你是說嫻兒沒有與那張家二郎……沒有?”
“應是沒有。”莊少容重重點首,“這事兒我相信張二郎,他那急切而不是心虛的模樣,應該真的沒有。”
且,昨日他嫡姐旁邊伺候的薔薇,被細針紮了個半死,嚎啕不止的講來講去,也只是說他嫡姐與張二郎私下相見過。
二夫人又喜又泣。
這事兒關她女兒的清白呀!若是沒有那不可挽回的……事情,她的嫻兒姐若還是完璧之身,那麼,就還能安安生生以莊府貴女去挑一門好親事!
二夫人還沒歡喜完,馬上想到“我已經委身與他”這話是從自家女兒口中不管不顧說出來的,頓時由喜轉憂,低低聲哭起來:“我命苦呀,我都快苦死了!怎麼辦喔!嫻兒就算說這種浸豬籠的話,也放不開這張二郎,這可怎麼辦喔!難道真的要逼死了你姐姐,逼死了我麼?你姐姐這是怎麼了,怎麼就被那不要臉的迷的七葷八素,簡直中邪了!”
“阿孃,”莊少容攏眉,想明瞭前因後果,他人也清楚了些,“這事兒,我們還是找祖母說明白罷,這事兒若真是沒有,是姐姐自己胡編亂造出來的,我們也不能白冤枉了張二郎。”
“冤枉了他?這事兒怎麼就算冤枉了他!這事兒他即便沒有做過,就單憑毫不知恥勾搭你姐姐這一條,也不算冤枉了他!不然你姐姐好好一個名門閨秀,怎麼會做出這等辱沒門風的事情來!他倒是好啊,還想坐享齊人之福,一個季六還不夠,還想讓我們四姐兒給他做妾!想都莫要想!”
二夫人咬牙切齒,從上由下的罵張二郎,又從下往上的罵張家,把張家裡裡外外、祖祖輩輩全都罵了個遍,罵舒坦了,終於道,“這事兒,還得告訴老夫人!”
說著,指著莊少容道,“你再去尋一趟那張二郎,且問他,問他與你姐姐的親事該如何?讓他定要在兩月內退了季家那門親事,等與你姐姐的風聲過去些,再請個有臉面的人物,上我們莊府求親!”
二夫人腳下自帶風火輪,風風火火過來,又雷厲風行的走了。
莊少容看著自家母親奔波出門的模樣,垂目無聲。
季六娘子如今住在皇家別院,即便不是出了張二郎這事兒,季家與張家的親事怕是也不成了,哪裡還需要他去說呢?
二夫人速度很快,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莊老夫讓她尋個穩婆來,確認自家女兒是否真的還是完璧之身。
但紫霞山中哪裡會有穩婆,這事兒還得回莊府再進行。
相較莊家別院的愁眉不展,紫霞觀中的梅花院中卻是在歡歡喜喜的收拾箱籠。
莊皇后賞賜眾多,雖因在紫霞山中,禮單上的都不是什麼貴重至極的東西,但到底是皇恩浩蕩賞賜下來的,就是一份殊榮。
季老夫人心中高興,特意讓東廚房加了幾個菜。
一行人吃完再笑笑嘻嘻的談笑幾句,回了廂房歇息。
這一晚過後,也就要回京中了。
夜晚,小娘們沐浴過後,各自坐在炕上聊私房體己話兒。
季七看宋之畫一直在疊那帕子,動了動眸子,探頭過去道:“宋姐姐,你的意中人是誰呀?”
宋之畫一頓,想到午後的卦象,心裡一陣劇痛,輕聲道:“是誰又有何關係,與他又沒有緣分。”
“也不一定呀,道長又沒有把話給說死了。”季七看著她,“事在人為嘛。”
事在人為這話打動了宋之畫,她抿了抿唇,想到季七與自己一樣的卦象,問她道:“你欲如何?你與那人……”
季七笑了笑:“事在人為呀,我說了。”
她想過了,七皇子那樣的人,正妃娶後還是要再娶側妃的,指不定還是先娶的側妃!
她就算不能為正妃,側妃也可以,到時候,生了長子,再熬個幾年,像自家母親一樣,由側扶正了,一樣一樣的尊貴,一樣一樣的受寵。
細雨依舊下,寧石伺候玉珩用了晚膳,跟著他無聲進了書房,立在桌案前仔細稟告今日打探來的刺客事情。
“昨夜小的回來就連夜派人去山下尋另外兩個刺客的身影,除了一些草木有人滾落的痕跡,其餘的全都被銷燬了。”眼一瞥,見玉珩仔細傾聽著,他再稟告,“今日一天,紫霞山中一切如常,昨日七爺說的那個農夫,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