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君子不欺暗室,不能欺負她,她也許定親了,也許有意中人了……”君子念一路念著,一路奔出小院,奔到頗遠的人家那裡就開始敲門,敲了一家,見了一婦人,火急火燎的請求婦人幫忙,幫自家娘子換衣裳!
“我我我,在下心中急切,擔心得手一直在抖,我怕我做不好……還望這位大嫂幫幫我……”他心中急切,口中慌張,無語倫次,表現出來的模樣與話語真是一模一樣,擔心過度了。
村中婦人亦是淳樸之人,聽得是張家老漢收留了他們,也不做多想,匆匆忙忙隨著他過門,幫著炕上的季雲薇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
出來時,見君子念依舊穿著溼衣服,看著頗為動容道:“我見你擔心至此完全顧不上自己,你們小兩口定是感情極好的,你媳婦兒這會頭髮還未乾呢,我家中還有孩子等著我哄他入睡,我就不幫你到底了,你趕緊去換件衣裳,幫她把頭髮絞乾了罷,免得她日後落下頭痛之症。”
君子念這才覺得自己全身冰涼,連忙作揖道了謝,送了人出門,拿著衣服把自己換了一身,再拿起一旁乾布,幾步過去坐在炕邊幫季雲薇絞乾頭髮。
炕上的少女膚如瑩玉,面如嬌花,此刻額頭白紗一圍,更覺她脆弱,彷彿一根蘆葦一折就能斷掉。
頭髮散在君子念手上,如上等黑色絲綢,他無聲擦著,油燈隱映之下,不由看痴了。
……
陳氏捧著聖旨回府,頭一件事情就是讓人去衙門裡請回季府的三位老爺。宣讀聖旨這樣天大的榮恩喜事,她做不得主!
當闔家跪在地上聽得季尚書再次宣讀了一遍聖旨,季府眾人表情是各色不一的!
季三老爺第一個跳起來:“六姐兒是我的女兒!我不能讓她過繼!”
他前些日子就是被何氏迷了眼了,竟然把這樣一個寶貝給推了出去,推給了他大哥!
簡直是瘋了!季六可是日後的皇子妃!
季七搖搖晃晃的跪在地上,想著剛才聖旨上頭的內容,喃喃自語:“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一定是哪兒弄錯了……皇上一定是賜錯婚了!怎麼可能是季六!”怎麼可能是季六嫁給七皇子!她想都未想過這人會與七皇子有何瓜葛,他倆本就是地上的爛泥與天山的浮雲!
連宋之畫聽了這個聖旨,亦是跪在地上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季六娘子本與她,本來這人還沒她好的,一個沒孃的嫡女,在莊子上流放了兩年,又被退了親的姑娘……本來,本來她還同情可憐這個六妹妹,為何,為何才幾日之間,她接回府後,先是名聲無礙的退了親,而後又過繼到了季尚書名下,現在,居然還被賜婚給了當今七皇子!
為何得到這一切的會是她?而不是自己?
所有人驚喜憤怒不一,王氏看著搖搖欲墜的何氏,掩著嘴笑了一聲,讓你這個後孃去虐待人家,如今人家富貴飛達了,後悔死了罷!
最高興的當屬季老夫人,她前些日子被季七氣的折幾年的壽命由今日的聖旨一聽後,全數回來了!此刻跟吃了半斤五石散一樣,目光閃閃:“賞,闔府同賞,哥兒姐兒的這個月錢全數翻倍!府中每個丫鬟婆子小廝全都賞一兩銀子!”
眾人又是跪地謝季老夫人。
老夫人心中高興,連帶替季府中其他哥兒姐兒的婚事都上心了。
她坐在正院內,想來想去,六姐兒被皇帝賜了婚,四姐兒結交了文瑞縣主和日後的七皇子妃情如親姐妹,這親事也不需要她操心……最後,老夫人想到了之前聽完聖旨後搖搖欲墜的宋之畫,這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於是老夫人問:“大媳婦,上次我讓你給之畫丫頭留意留意好兒郎,你可有如意的?”
說道這個,陳氏道:“這幾日正好趕上春闈,我今日聽得齊王府世子妃說,今年趕考的江南人士中,有幾個少年郎是相當不錯的,年紀又合適。”
老夫人自然問是哪幾個。
陳氏從袖中拿出一張紙來:“阿孃您瞧,齊王府世子妃在長公主的園子內還塞給了我一張紙條,這幾個江南計程車子,可是都被各家夫人們虎視眈眈著呢。”
“京城中那麼多好兒郎,她們虎視眈眈也就是為家中的庶出姑娘留意著罷!”老夫人不以為的接過紙條。
陳氏不可否置笑了笑:“這些江南進京趕考計程車子,家中雖頗有錢財,到底祖上沒有做官之人。”
這些士子若是有真本事,考中了兩榜進士,在官途上想一帆風順,也得倚仗妻族這邊的助力,大昭重官輕商農,勳貴人家,家中配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