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了什麼痴懵之症?”
不,美人蕉心道,少年,我得的不是痴懵症,我得的是相思病。
思君令花老啊。
……
一人一花尋了一日沒有尋到他要找的陰氣之家,天黑時分,又登門了陳老闆家中。
話說陳老闆買下小米兒的那幾種道符回到府中,對著他夫人掏出一捆道符後,受到了其妻子的不滿指責:“這種道符,就算去白雲觀中請,也只要交五兩香火錢,那些道長還要將你供起來給你解惑,你居然花了一百多兩,買下來這些道符!”
陳老闆不服氣,指著還貼在樑上的道符:“你去白雲觀請了兩次道符,可有什麼作用!”
陳大奶奶一時語塞,頓了頓,還是說:“道長說心誠則靈,便是你一直不信白雲觀,要信什麼江湖術士,才不會靈驗的!你要知曉,上次你只讓那姓米的江湖術士占卜一卦,他便收取了一百兩銀子!且還只得了個什麼山風蠱卦,說什麼只要心中不動搖,三日之後必有轉機的短短几字!”
陳老爺本來還有些不快買了這麼多道符的心思,被他糟妻這麼一指責,覺得自己竟是半分沒有錯了,就算沒有用,就算被騙了,那也不會要了他的命就是,於是抬首挺胸的抽出兩張凝神符道:“陳董與陳棟去哪兒了?”
講到兩個敗家孽子,陳大奶奶也是煩躁不已:“還能在哪兒,定是酒樓坐著或者哪個煙花之地玩著罷。”
陳老闆怒氣騰騰,直接讓小廝將兩個兒子抓了過來,拿著鞭子抽了一頓家法,又罰跪了祠堂,這才分給兩人兩個荷包,讓其不可解下荷包,滾回房中唸書。
陳老爺的大兒子已經二十有一,他早已娶妻,卻不喜其妻,因而多在煙花之地留戀,小兒子還是十七年華,尚未娶妻,哥哥的吃喝玩樂雖沒學到十成,鬥蛐蛐鬥鳥方面,也是一個高手。
兩人此刻拿著荷包,紛紛睜大眼睛,覺得自己的阿爹就是腦子被驢給踢了,居然讓他們讀書?
但是陳老爺在氣頭上,兩人如何敢問,只好揣著荷包跑出祠堂。
出了門外,兩人半分時間都沒忍住,開啟荷包往裡頭看。
瞧見裡頭均是三角形道符,紛紛翻了個白眼。
“爹這就是瘋了,上個月與娘一起跑遍蘇州的整個道觀求道符,這個月還請個比你我年紀都小的神棍卜,這會兒居然還將道符掛我們身上了!”陳大少哼了一聲,不以為意的扯出荷包裡頭的道符,揉了揉,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哥,”陳二少有點擔憂,“你這樣丟了道符,待會兒被爹知曉了該……”
“怕什麼,娘給的什麼平安符,我不是照樣扔了,見過我出什麼事情麼?”
陳二少也覺得有一番道理,不過他膽子沒陳大少大,拽著荷包不敢丟裡頭的道符,陳大少見狀,嘿嘿笑兩聲,“棟哥兒,你就回房讀你的之乎者也罷,你瞧那念姨娘的生的兒子,整日躲在房中念孟子孔子,考上秀才了沒有?”
念姨娘是陳老爺的一個姨娘,運氣好,生了個兒子,今年十六,不過早死了親孃,也養在陳大奶奶名下,不過,陳氏對親生的和對不是親生的,肯定不一樣。
陳二少雖不親那個弟弟,倒也沒有怎麼討厭,只不過那個弟弟腦子不好,讀了十年書,確實連個秀才都沒考上。
“我還是回房做做樣子罷,”陳二少咕噥一聲,捧著荷包走了,“讓爹消消氣也好。”
兩人走出院子,陳三少的小廝踏出來,他瞧著地上揉成一團的道符,撿了回去,這道符是老爺賞的,定不是什麼壞東西,拿給他家少爺也好。
小米兒登門時,下人正過來稟告,大少爺從後面又出去了,二少爺倒是真的在房中唸書。
陳老爺拿出凝神符左右打量,這符難道是假的?不然怎麼對他大哥兒半點兒作用都沒有?可是二兒子倒是真唸書了,還是說,他大哥兒無藥可救,連道符都救不起來了?
左右想不通,聽見下人來報時,陳老爺心中大定,立馬站起來出門見小米兒。
小米兒5
“米道長!”陳老爺熱情相迎,心中感慨,這道長年紀小小,性子倒真是耿直無比,尋常人若真的借道士之名欺騙自己,早已走的遠遠,這會兒還跑進來,不是得道高人,也是對自己極有信心便是。
“陳老爺,小道此次過來想請陳老爺幫個忙……”小米兒也不拐彎抹角,很快將自己的要求給說了明白,無非也就是在城中尋找許久,沒找到那陰氣之戶,想請陳老爺帶他到王員外家中詢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