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列的清清楚楚,呈上去。
皇帝抓著紙剛掃了兩眼,外頭傳來長公主進宮請罪的傳報。
“宣!”皇帝一聲令下。
長公主還是在景王府的那身裝扮,釵掉了,也沒有整理,顯然一路是哭過來的,袖子溼了一大片。
“皇兄!”長公主一進來,跪地便磕頭,“皇兄,您一掌打死了我罷,我活不下去了,我、我居然居然對二哥兒……我只是想去勸二哥兒過來跟您認錯而已啊!”
皇帝上一刻對自己這個兒子的死還是心中耿耿於懷,如今聽了大理寺的查證,早已把景王劃在逆子的範疇裡面:“你規勸他,你要勸他什麼?”
長公主哭哭啼啼,一面哭一面把自己如何看見了玉琳與大越皇帝在營帳中謀事,又是如何從營帳中出去再進來以救人名義脅逼朝中大臣舉他為皇的事兒全數都說了。
“你一匕首捅死了他還是便宜了他!”皇帝怒道,“他弒父殺兄,天理不容,這是死有餘辜!”
長公主垂著頭,眼淚噼裡啪啦往下掉,口中喊著“皇兄,這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去景王府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嘴角上翹,卻笑開了。
玉珩站在皇帝榻旁,目光盯著長公主的手指,見她抿著食指的小動作,冷冷笑了。
真是好一個狗咬狗一嘴毛!
當初自己在長公主府中被玉琳奇葩的宣讀了賜婚聖旨,出府後季雲流又遇上刺客追殺……長公主若“良心發現”想規勸玉琳,只怕早就勸了,哪裡用得著等到玉琳大勢已去才跳出來說自己去他府中是為了規勸他。
只怕長公主在暗中有了什麼見不得人勾當,深怕被玉琳牽扯進來,所以早早就將人殺害了!
二兒子造反被自家嫡親妹妹給殺了,皇帝知曉前因後果之後,半點沒有治這個妹妹的罪,反而見她哭得臉色慘白、渾渾噩噩的暈倒在地,還讓人將她送回了長公主府。
景王已死,容嵐珂被關在大理寺中,皇帝下令半月之後將他行以絞刑,於是,這震驚全京城的反賊之事就這樣告一段落。
第四三五章 寧伯府滿月酒
皇帝在剛醒來這日處理這麼多事,一下疲憊至極,又與禮部的季尚書定了太子冊封大典,揮手讓眾人告退。
玉珩與陳德育邁出皇帝寢殿,那邊太監亦抬了在殿中暈過去的長公主從兩人眼前走過,見太子,連忙放下步輦,跪地行禮。
長公主歪在步輦上頭,似乎吸進少撥出多,抬起眼看見玉珩,虛弱的笑了笑:“太子恕罪,本宮不能給太子行禮。”
玉珩站在那兒,漆黑黑眼睛審視著她:““姑姑好生保重身體,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禮。若姑姑熬壞了身體,便可對不起了父皇的信任之情。”
說著,帶著陳德育轉身走了。
後頭一句話不僅讓長公主眼一眯,她抬眸子凝視前頭行走的玉珩,心中微微一衡量,抬手道:“起轎罷。”
一步錯,滿盤皆落索,她也真是沒有想過,最後的贏家會是這個老七。
看來,這人走到如今這一步,也不只僅僅有運勢。
長公主回了府中就開始稱病,京中因反賊之事風聲鶴唳,牽一髮而動全身,長公主誤殺了景王,皇帝也沒有將人治罪,足以知曉皇帝對長公主的重視。
過府探病的人險些就踩破了公主府的門檻,然而,長公主謝絕一切探病之人。
……
冷風瑟瑟,這日,天空難得開了一日的豔陽,寧伯府迎來小哥兒的滿月禮,因此反賊之故,小哥兒的滿月酒都推遲不少。
寧世子自從被皇上提上五品帶刀侍衛統領之後,那是步步高昇、平步青雲,一路踩著七彩祥雲往上蹭,如今寧慕畫在狩獵場中又因救駕有功,直接被皇帝提了正三品禁軍左都統,寧伯府也因此被提為國公府,升職之快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一朝天子一朝臣,想要在朝中立足,首要該做的就是會見風使舵,這一次寧小少爺的滿月禮吸引京中差不多所有達官貴婦全數到場,人人笑容滿臉喜賀寧世子喜的貴子。
廢話!太子與太子妃都親自過府,他們哪裡有不去的道理!
院裡頭還有個秦羽人呢,指不定運氣好,能得上秦羽人的一卦問問前程安危。
這一日無人提及大越反賊,與容家叛軍,眾人其樂融融,似乎過完那些都同煙霧一樣,隨風消散了過去。
杯酒籌光交錯之際,門房帶著宮中大太監延福匆匆來過。
延福後頭跟著幾個太監,一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