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七道:“你莫要想著你該如何是好,你要想想若讓前頭的人知曉了你家姑娘與寧世子苟且,她該拿什麼臉面去見人!”
瑤瑤不敢再說什麼,心中嘀咕一句:我家姑娘恨不得被所有人知曉她與寧世子有干係。往前頭去了。
立信順著樹影而來,因季雲流口中的“混沌黑暗不利君子”他走得亦是小心翼翼、時時注意著四周,聽到遠處傳來季七與瑤瑤低語不明的聲音,高聲一喊:“誰?”
抓著已經開蓋瓷瓶的宋娘子因立信這麼一聲高喊,險些就嚇破了膽,她一小娘子做這樣的事情本就心虛,被這般一嚇,心中慌亂,縮身就往樹叢裡躲去。
跟在寧慕畫身旁的李信怎會不懂武,他聽到前頭不遠處聲音,因聲辨位,迅猛非常的向著宋之畫那頭的樹叢就撲了過去!
“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立信飛撲而來,快如閃電,宋之畫腦中一片空白,慌了手腳,眼見有人影飛撲而來,下意識把手上東西往他一扔而去。
只是那麼飛出去的片刻,表姑娘心中猛然沉下去:壞了!
可惜為時已晚。
瓷瓶如暗器,壞就壞在,這瓷瓶已經是開了口的,這般似暗器般的一飛,漫天粉末隨之傾灑出來,空氣中佈滿麝香。
立信反應迅速,在瓷瓶飛來時,反手一打,把到了眼前的瓷瓶直接再送回去。“砰!”瓷瓶由後又往前,由立信這邊飛出弧形,最後撞擊在表姑娘不可置信的臉上,倒了她一臉的粉末……
“你是……”僅這般的瞬息時間,立信已躍到宋之畫面前,看她穿著打扮,卻又迷糊了,怎滴這鬼鬼祟祟的是一個過府中做客的小娘子?
“姑娘,您是哪家府上的小娘子?在此地是做什麼?您身邊的丫鬟呢?”他再連番發問。
表姑娘只覺得天旋地轉,連帶自己的人都在轉,她張大嘴大口大口吸氣,吐不出話來。
“姑娘?”立信覺得此人行為頗為怪異,他嗅了嗅空氣的中味道,臉色微變,“您適才擲過來的是什麼?!”
表姑娘捂上衣襟,滿臉通紅,她忍到了極致,忽然扯開衣襟,喊道,“寧表哥!”就朝著立信撲過去了。
事情太過突然,宋之畫撲過來的那一刻,立信完全沒有任何戒備,他直接被抱住了脖子,嘴巴都被封住,表姑娘嘴中還有滿股的麝香粉味,讓立信腦中一陣陣發懵,手上力道卻輕飄飄的推不開她。
……
表姑娘這一聲“寧表哥”讓一旁的季七聽了個清楚,她笑了笑,反而走到一旁石凳上坐了下來等著。
金蓮輕道:“姑娘,表姑娘這是在與寧世子……”她心中驚慌,連帶下頭的話語都不敢再問下去。
聽後面沒了聲音,還有細細的喘息聲,似乎在不僅單單是見一見、談一談這般簡單的……
季七隻是輕輕笑:“你我只要等著便是,再等一會兒,這事兒沒有那麼快,這會兒若是去了,宋姐姐必定會鬧了我們的。”
等了一會兒,聽得樹叢裡頭女子傳來輕呼聲,她又笑著自語:“看不出來宋姐姐如此有本事,能讓寧世子在這種地方行事。”
暖風吹來,金蓮只覺得天寒地凍,自己全身寒冷。
尚書府出來的小娘子,竟然在樹叢中與男子苟苟且且……
……
寧慕畫吩咐了自己的隨身小廝進裡頭探路,自己站在外頭等著,他想了想這事的前因後果,一時間有了想說自己愚傻的念頭。
曾經仗劍走那麼多地方,今日在自己府中竟然聽信了一小小姑娘的話語,窩在這裡等著。
這都算什麼事兒?!
寧世子轉目去瞧季雲流,卻見她早已走到一旁的園中涼亭坐下,單手托腮在瞧涼亭的石柱,湖藍的衣裳在夜色中如同月光,襯得她的神情越發百無聊賴。
她留自己在此地,似乎真的只是好言一勸,而不是藉機出於要與他“親近”的故意目的。
寧慕畫突然就想到她之前在季府坐在茂竹後面數竹子的模樣。
這人,從來很懂規矩,也從來不想與自己有所交集。
與張元詡定親告吹時不想,被皇帝賜婚給七皇子後也是不想。
他笑了笑,收回目光,不知這個俊雅淡然的小表妹與七皇子日後相處是個什麼模樣?
兩人一坐一站,一遠一近的等著。
月光下,穿櫻紅衣裳的秦二娘子踏著月光而來,她走路輕飄,腳跟落地倒是極穩,行至亭旁看見了季雲流,側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