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大半天其實又會回到原點,我走出溪水慢慢晾乾衣服,睡了午覺還……”
脖子上突然出現的冰涼匕首讓他不自覺地遏制住聒噪本性,接著又乖乖繼續解釋,“總之,我整理好以後向前走了約一炷香時間,真的好累啊,太陽雖然下山了,但還是很熱很熱,我的汗水就……”
脖子上冰涼的感覺慢慢在施壓,頗有不見血誓不甘休的架式,他嘆了口氣嚥下無數廢話,識相地簡潔道。
“總之我看到那個茶館後,才報了我憂鬱的……嗯,別再用力,我會很疼的,總之就是報了我的名號,然後他們夫妻倆就很熱情的招待我美味的茶水,可我一個不小心打翻了身上的藥粉,他們又剛好不小心地沾上了些,然後就癢得滿地打滾,不用多久時間就什麼都招了,我看他們夫妻這麼配合,所以就給他們解藥叫他們走了。”
他十分配合地交代清楚前因後果,再小心翼翼地用手推推匕首,陪笑地示意她要手下留情。
她要是相信就是傻子!段微瀾在心裡冷笑一聲,不理會他的求饒繼續追問:“那個什麼癢癢粉的,你還有沒有?”謊話說得倒是很溜,只是不曉得有無做好圓謊的準備。
只見他瀟灑地甩甩頭髮,一臉的自得意滿,“當然還有,就在我身上那個紅色小瓶子裡,解藥則是那個綠色的小瓶子。”
她伸手就要去搜他的身,只是手還沒沾到他的衣角,就看他一臉陶醉的模樣。因此不禁猶豫了下,又想到他會不會是故意裝模作樣好讓她卻步,於是狠狠摑了他一巴掌,然後快速地從他身上搜出一大堆瓶瓶罐罐。
響亮的耳光聲後,只聽得一聲男人哀鳴,再來便是一堆瓶子散落在馬車裡的聲音。段微瀾此時有些傻眼地看著地板上的瓶罐,以及東伯男拿著鏡子猛照自己臉的久揍畫面。
死孔雀!她再一次興起殺人後鞭屍的衝動,因為那些瓶子的形狀大小都是一個樣,甚至連顏色都沒有不同,因為不是紅的就是綠色的。
而馬車中唯一的男人,心中正在淌血。他的臉啊!他沒做面具保養的臉,已有十五個時辰沒好好滋潤了,現在又被打了一個耳光,天啊,他不想活了!一雙保養有方的手,顫抖地撫著微微紅腫的臉,動作幾近僵直。
“這些罐子中哪個是癢癢粉,快說!”她沒空理會他的瘋癲,伸手作勢還要再摑上一巴掌。
只見他慢慢地轉過臉來面對她,眼眶中竟可疑的有些水水亮亮。
“我被你打醜了,醜了……”
段微瀾心裡頓時浮現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像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沾染上一樣。
“我最醜的樣子被你看光了,你要負責,你一定要負責!”
話才說完,他忽然抓狂似的大哭起來,一副接受不了現實的可憐模樣,讓她幾乎要以為自己是個剛採花結束的惡少,而他當然就是那個失身的少女。
默默看著她抽抽搭搭的委屈樣,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第一次看到男人哭,而且還是一個這麼奇怪的孔雀男,原本對他的戒備立刻拋到腦後,只是有些受不了的把他硬蹭過來想趴在她肩頭的腦袋推向一邊。
惡—她的周公子就不會這樣。
“你給我老實一點,你……你說……別再亂甩眼淚了啦!”她再次把他從自己身上推開,感到無奈的撐住額頭,“算了,就信你一次。”把手裡的瓶瓶罐罐丟還給他,沒轍的坐到一邊,這時才發覺馬車不知何時已停了下來,四周隱隱還傳來小聲的議論。
難道已經到了集鎮她懶得理會還在掩面低泣的東伯男,徑自挑開馬車簾子向外看去,隨即又立刻放下簾子。
外面黑壓壓地圍了許多人,只怕一半是被招搖的馬車所引來的,另一半當然是被這個笨蛋的哭聲給招來的。真是大意!剛才怎麼忘記把馬車停在偏僻的地方呢,段微瀾頓時感到頭疼不已。
可東伯男卻忽然變得很快樂,還從那些紅綠綠的瓶子裡挑出幾個,挖出透明的東西拍在臉上和手腕的磨痕上。
她看到這個樣子以後頭痛更烈,他這副樣子只怕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是誰了。而東伯男和段微瀾在一起的訊息早已傳遍天下,所以只要找到他,段微瀾在哪就不消說了。
丟下他逃跑?且不說她現在沒有武功,即便她能逃離,她想恢復武功又能找誰幫忙,雖然當初嘴上發狠說天下厲利的大夫很多,但又有幾個肯真正替她恢復武功的,不把她拿去換銀子就算萬幸了。
段微瀾伸手把所有的瓶瓶罐罐搶過來,咬牙切齒道:“你還有心情搞這些,外面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