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哼!臭小子,這下看你往哪裡跑!不知好歹!來人!把他給我帶回去!”大鬍子惡狠狠咒罵,手上的鐵錘揮舞。
“大人,你看!這裡還有一個!”
“還有一個?”抬抬帽簷,雙目微眯。
“大人,看他一身打扮……價值不菲,會不會是哪家公子?咱們還是小心行事,要是惹到上面的人……咱們也不好交差啊。”矮個子在大鬍子耳邊輕聲低咕道。
“上面的人?別說笑了!這裡除了咱們還有誰會來!說是守城,這還算是城嗎?空城!再說了,看他一副不敢見人的樣子,說不定就是曦瀾軍的奸細!”
“對啊大人,城內所剩的都是老弱婦孺,不可能還有其他人!”
“管他是誰!先把他的帽子拿了再說!”
“對!把他的帽子拿了再說!”
……
嘔……急忙用手捂嘴,該死,好不容易舒服一點,又被這群傢伙毀了。現在想走,恐怕也不太容易。
深吸了口氣,強壓下胸口的噁心感。好累……
“你們要抓的是我,跟別人沒關係!”少年困難地坐起,狠戾的盯著眼前一干人。
“有沒有關係是大爺我說了算!”大鬍子唾了口,手一揮,“都給我帶回去!”
“是!大人!”
“你還愣著幹什麼!快跑啊!”大聲的驚吼讓我不由抬頭看了眼地上的少年,他的年紀不大,似乎與成朗相妨,但性子,還挺倔的。
這時,客棧的門突然開啟,伴隨著成朗驚呼,“啊!雲夜我終於找到你了!”興奮的跑了過來,在我身前五步處停了下,“真是的,身體不舒服還到處亂跑!外面這麼冷,病要是重了怎麼辦?歸同哥,你快過來給雲夜看看他到底得了什麼病,為什麼吐個不停--咦?你們是誰?幹什麼都看著我?雖然本少爺天生麗質,但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看的!還不快滾!”
往後退了幾步,靠在石牆上,終於慶幸成朗看到了他們。
“大膽!”大鬍子大喝道,斜睨了眼地上的少年,“我說你小子怎麼往這麼邊跑呢,原來還有同黨!全都給我抓起來,一個都不許放過!”
“是!”
“想抓我們?不自量力!”鄙視地掃了眼眾人,回過頭輕笑道:“雲夜,我們先進去,這裡交給歸同哥就行了。”
無所謂的點點頭,揉了揉額角,“救他。”
轉身往客棧走去。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救他,只為他的那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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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依然悠閒地行駛著,不同的是,車裡多了三個人。
躺在柔軟的毛氈裡,閉著眼睛,當是沒發現三人熾熱驚駭的視線。
昨晚那麼一鬧騰,當然不可能睡的著,所以今晨早早就上了路。
那少年說自己叫安逸,父親是個大夫,因為打戰被軍隊徵召為軍醫,一去就是半年之久。他不放心,私自瞞著母親離家,本想去軍營尋找父親,卻在半路被招兵的軍役抓住。這次被追捕,正是因為他的私逃。
他的腿受了傷,雖然不重,但幾天疼痛還是免不了得。聽說我們要去江寧,硬是要跟來,不管成朗怎麼趕都沒用。所以,才有了現在這種情況。
昨晚,拒絕了歸同想替我把脈的好意後,惹得成朗不放棄的嘀咕了半宿,安逸則不發一言的待在旁邊,欲言又止。看他一副稚氣的模樣,年齡只比成朗小一歲,也比成朗安靜許多。
讓我不解的是,噪舌的成朗在上了馬車後,就變得異常地沉沒,只是左看看右瞧瞧,再就是,用驚駭懷疑的眼神盯著我。
歸同的眼裡雖然也有驚詫,但只是一瞬。而安逸,卻是驚愕好奇居多。
“雲夜,你……到底是什麼人啊?這、這馬車上的任何一樣東西都不是有銀子就能買的到的!”終於,沉沒的人不敢置信地吐出一句話。
“姓成的你閉嘴!”安逸不贊同地開口低喝。
“臭小子你說什麼?!你--”
“小朗。”歸同眉頭一皺,“雲夜身體不舒服,別吵他。”
成朗斜睨了眼對面的人,訕訕的住了嘴。
馬車雖然不寬敞,但四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知道我不喜歡人靠近,所以他們都離我有些距離。
這輛馬車,真有那麼寶貝嗎?很懷疑,是不是那兩個老傢伙別有居心故意做的。不過,對於我,又有什麼關係?只要能讓這副破身子舒坦些,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