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百姓的財產,這讓在場這麼多老百姓聽見了,恐怕不太好吧?”
知府惱羞成怒。“你大言不慚,還敢撕了本府的封條,來人啊!將牛青石拿下!”
“等一下。”瓜子臉打個手勢,笑臉迎人。“敢問知府大人,你就這麼明目張膽拿走老百姓的東西,正所謂上行下效,甚至你的手下也順手摸走鋪子的東西,這麼明顯的竊盜罪,不也該一併拿下嗎?”
正要上前拿人的衙役聽了,氣勢一軟,猶豫地看著知府。
“誰說他們有拿東西?!”知府氣得大吼。
“既然不是偷,那就算是贈送吧。”牛青石展開一張紙念道:“共計有孝敬大人的水晶文鎮一個,另有三隻金鐲子、兩隻玉鐲子、一副珍珠耳墜子、五塊繡花絲帕,總值一百兩,牛某也算到夏老爺的帳上了。”
“又扯到我?!”夏公明一驚。
“這裡還有。”牛青石翻閱帳簿。“夏家小姐為了代父還債,尚欠牛某人一千一百三十二兩,帳簿裡有夏小姐每天親筆註記,分毫不差。”
“我不認帳!要是真欠了,你也得找她討去!”
“可夏老爺要將小姐嫁人了,這全部加起來的金額總共是五千七百三十二兩,尾數去了吧,就五千七百兩。如果夏小姐嫁入周家,牛某求償無門,也只好請夏老爺付清了。”
“你向他拿呀!”夏公明脫口而出,指向周文德。
“我?!”竟扯到他這邊來,周文德驚道:“夏老爺,你女兒還沒嫁給我,就將你家的欠債帶進門,哪有這回事!”
牛青石不慍不火地道:“如果週三公子不能為夏小姐承擔這筆負債,那牛某也只能請你退婚了。”
“我付了三百兩聘金啊!”
“很簡單。”牛青石回頭示意,湯元立即捧了一個大盤子過來,由他揭開上頭的紅布。“這裡是三百兩現銀,牛某人先代夏老爺退還聘金,週三公子拿了就可以回家了。”
周文德瞪著幾錠大元寶,又望向神清意閒的牛青石,猛地跳腳道:“大人啊,別聽他大放厥辭了,快抓他起來呀!”
“對喔,差點忘了。”老知府如夢初醒,又要喊人。
“唉,這種家常芝麻小事,竟也要勞動知府出面,實在是太勤政愛民了些。”瓜子臉輕嘆一聲,向旁邊招呼道:“袁大人,你站在那兒好些時候了,過來過來。”
“是,卑職參見……”知縣袁大人走過來,必恭必敬就要跪下,卻被不苟言笑的圓餅臉大手一攫,硬是跪不下去。
“別、別、別。”瓜子臉連忙揮手,急道:“這兒就你們兩個穿官服的最大,我只是在旁邊看戲的……嘿,說到看戲……”他高聲向人群喊道:“陳先生,別忘了將今日之事寫成一出警世好戲啊。”
陳敖笑著向他搖筆桿,回道:“已經在記錄了。”
米多多捧著硯臺,樂於充當妹夫的書僮,也跟著大點其頭。
袁大人向知府一揖。“這是一件尋常的婚姻糾紛,兩家能自行解決是最省事了,若要對簿公室,也不勞知府大人出面,由下官仲裁即可。”
“我在這裡還有你說話的份兒嗎!快,來人!將牛青石和這個……你叫什麼名字?”知府威嚴地問道。
“我啊?”瓜子臉指著自己,笑咪咪地道:“在下永璉。”
“永璉?這是什麼鬼名字?連名帶姓報上來!”
“我的姓氏很囉嗦的。扎那,我老說你字寫得不好看,不如你練個字給知府大人瞧瞧吧。”
圓餅臉面無表情,倒了一杯茶,將一根搗藥杵子也似的大食指捅了進去,蘸了茶水在桌面寫了起來。
“愛……新……”老知府邊看邊念,冷笑變成了冷汗。
旁邊的師爺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忙上前跟他咬耳朵。
“嚇!”老知府聽了,差點一跤翻倒,還是圓餅臉伸手撐住他。
永璉又繼續道:“我爹最愛江南的青杆米了,特別是暑夏炎熱時,光瞧著那長纖纖、青碧碧的米粒,就教人清涼快意。再拿來熬碗清粥,說也奇怪,本是青玉色的米竟能熬出桃花般的紅米粥,那清淡甜香可是令人胃口大開啊。所以為了讓我爹消暑,我家每年總是要請牛老闆送幾車到京城去,可今年竟然有人不給我爹吃米,要是因此害我爹食慾不振、身體欠安,那可就糟了。”
“嗚,不關臣的事啊!”老知府光聽這番話就快中暑了。
“說到牛記糧行遭人放火一案,卑職已經查到一條線索。”袁大人稟告道:“經過明查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