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
說她們作惡不多,決非無故。
因為“天欲十女”雖亟耽於色慾,但於擄獲面首,多半不仗武功暴力,只仗恃本身的美貌風情,使那些男子們心甘情願地,迷戀在石榴裙下。
除了“天欲十女”外,她們還有個相當美麗的稱呼,那就是“雙鳳三嬌,一花四葉”。
“雙鳳”是“多口鳳”燕風,“多手鳳”燕月,她們是雙身材相貌完全相同孿生姊妹。
“三嬌”是“殊人嬌”李光,“媚人嬌”白莉,和“醉人嬌”郭雲。
“一花”是“放誕夫人”方芍藥。
“四葉”是“勾魂奼女”葉紅,“迷魂奼女”葉青,“蕩魂奼女”葉紫,“消魂奼女”葉白。
這“雙鳳三嬌,一花四葉”等“天欲十女”,年齡都差不許多,最小的也有雙十年華,最大的也不夠是年方花信。
於是,一論功力,二論年齡。
“放誕夫人”方芍藥自然而然地,成了“天欲宮”中的掌宮大姊。
宮中的逍遙歲月,和床上的男女風流,本已使這十位嬌娃,忘卻江湖名利。
誰知好景不長,天災忽降,“天欲宮”中,竟然發生劇變!所謂“天災”“突變”,是有場瘟疫似的急性疾病,在“天欲宮”中發生。
“瘟疫”本是極可怕的。
但這場瘟疫,好似專對男子生威,冥冥彼蒼,居然憐香惜玉,似乎使“天欲宮”中的所有女子,都具有免疫特性。
半月光陰,“天欲宮”變成了“清心宮”或是“純陰宮”,因為宮中所有男人,均已死得一個不存!雨露難勻,孤陰不長,風流成夢之下,“花”失色了,“葉”失潤了,“嬌”
落淚了,“鳳”傷心了……。
淒涼數月,不易消磨,於是由掌宮大姊“放誕夫人”方芍藥傳令開宮,十姊妹分頭外出,一方面視察幾處別府,一方面也另覓情郎,把她們帶回宮中去,再復共同享受。
花散葉飄之下,故事開始。
開始的時候,是深秋九月,開始的地點是武昌黃鶴樓頭。
開始的人物,則是“天欲十女”中,最年幼的“消魂奼女”葉白。
葉白夠美、夠俏,生平愛著白衣,假如一千個人,其餘九百九十九人,包管都會看她,但她如今卻看人。
錯了,她不是看人,是看人家所寫的字那是黃鶴樓頭所懸掛的一副對聯。
那副對聯寫的是:“何時黃鶴重來,且自把金樽,看州渚千年芳草,今日白雲尚在,問誰吹玉笛,落江城五月梅花。”
葉白看完聯語,覺得風流蘊藉,確屬才人筆調,正在點頭暗讚,忽然聽得身右有人吟:“一為遷客去長沙,西望長安不見家,黃鶴樓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這首詩兒,雖是青蓮舊句,但吟詩之人的吟聲清朗,似乎也不是尋常人物。
葉白循著吟聲望去,見身右七八尺外,有位青衫書生,正自憑欄遠眺江天景色,手中並持著一管玊笛。
雖然對方揹著葉白而立,難睹面貌,但僅僅從他那俊挺身材之上,也已使這位年歲雖輕,卻已閱人甚多的“消魂奼女”,覺得可能是位罕世美男,絕非凡品。
葉白目光一注,立即嬌笑說道:“尊駕既朗吟青蓮佳句,手中又有玉笛,何不臨風一弄,飽我耳福,聯語上的“誰吹玉笛”中的“誰”字,便有了其人,並非虛幻的了!”
她是位絕色佳人,這笑語之聲,自然如出谷黃鶯,極為悅耳。
青衫書生聞得語聲,立即回過頭來,果然是位星目劍眉,面如冠玉,鼻如懸膽,年約二十七八的罕見俊美人物。
因為男女二人,均具絕世風華,故而目光一接之下,都覺目前一亮地,為之怔了一怔!青衫書生對葉白略一注目,點頭笑道:“佳人有旨,在下敢不從命!”
話完,立即橫笛就口,吹了一闕“落梅引”。
葉白是位風流健將,對於吹拉彈唱,歌舞琴棋等技,無不雅擅勝場,一聽便知這青衫書生的笛韻甚高,吹得如龍吟水,如雁叫雲,剪雨截煙,美妙已極!等他一闕奏完,葉白便撫掌笑道:“妙極,妙極,我今日耳福不淺,新腔吹漢玉,古調按涼州,鶴歸樓月冷,龍嘯海風秋,此情此景,真所謂“黃鶴樓中吹玉笛……””話方至此,那青衫書生介面笑道:“江城九月謫仙人……”
葉白聽他把“江城五月落梅花”之句,改為“江城九月謫仙人”,不禁嫣然一笑,嬌聲道:“時雖九月,地屬江城,但仙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