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就永遠沒了。他慶幸自己沒捨棄君兒的生命,縱使用了要醫父親疾病的靈藥,也不甚覺得後悔。
他替君兒把脈,果然活躍多了,笑容更可掬。
沒了問:“生命真可貴?”
小刀兒輕輕一笑:“比起藥物來說,是如此。但比起你,就不可貴了。”沒了哦了一聲,不解,而戲謔道:“我不知道我如此珍貴?”他追問:“如何珍貴法?”
小刀兒笑道:“你為我,會拼命,你說,生命對你珍貴嗎?”
“他媽的!他媽的!〃
沒了不停地敲打酒葫蘆,狠狠罵那句他媽的,凝眼瞥向小刀兒,竟然兩人眼睛都紅了。
君兒病情已安定,就讓她躺在床上靜養,小刀兒和沒了已走出村外。
一陣冬冷涼風颳來,遠山的落花都快掉光了。
小刀兒帳然道:“以前小時候,每當此時,我一定砍了很多木材,準備給我娘好過冬,那時我才十一歲,好校”
沒了安慰道:“長大了,許多事都不堪回首,人說成長是痛苦的累積,看淡些,什麼都會過去的。”
小刀兒苫笑,也不再一味沉淪痛苦回憶中,兩人找了一棵落滿大枯葉的梧桐樹,坐了下來。
他問:“你呢?最近幾天都去了哪裡?”
沒了道:“柳西家找你,你卻不見蹤跡。我只好去查劍南舟,因為我老是認為是他死自己師父而使你蒙冤。”
“結果呢?”
“什麼也沒查到。無怨老人可能真的是壽終正寢。”沒了道:“後來就跟到這裡來了。”
小刀兒道:“還好你趕來,否則當時我真想殺了劍南舟。”他嘆道:“不知怎麼,自從殺了柳西湖以後,就一直想殺人。”
“不是你想,而是環境逼你如此。”沒了道:“事實上他們都該死。”
“我總覺得殺孽過重。”
沒了安慰道:“你又殺了幾個?人在江湖,難免身不由已,你覺得難過,以後少開殺戒就是。”
小刀兒想想,除了柳西湖和天鷹崖那兩名獄卒外,似乎已沒殺過人,今天早晨那名華山弟子,也只是受了傷而昏死過去。心想著他們該死,心情也就比較好過些。
夕陽西沉,枯樹林立閃金光,就像堆在一起的紅珊瑚。
小刀兒道:“我們回去吧。”
沒了道:“再等一下,讓君兒多休息,這對她有好處。”
“可是……她可能有危險……”
沒了笑道:“我們從此處看向小村,有動靜一定瞞不過我們,你急什麼?喝點酒,曖暖身!〃
小刀沒辦法,只好陪他喝酒。兩眼卻不停瞅向小村莊。
直至二更天,沒了才和小刀兒一同回房。
房中已空無一人。
小刀兒焦急直叫君兒,翻遍屋內任何可藏人的地方,就是找不著。
他怒聲道:“光頭兄!我說要早點回來,你就是喜歡喝酒……”
沒了攤手無奈道:“我哪知真有那麼多人想捉她?連讓她休息……”突然瞪向門口,已說不出話來,那種驚愕,竟比剛才君兒失蹤還強烈。
“你……你沒失蹤……”
君兒活生生地倚在門,身形雖憔悴,眼眸精神卻有神。
“君兒你去了哪裡?害我們找得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