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盡辦法都沒用。用陷阱,沾過其它味道的東西逃不過它的鼻子,想追趕,它飛行去度之快,天下無出其上者,尤其它一進入沙漠,除非它願意,任誰也沒辦法將它找出來。弓箭射出,只要稍一流身手,很容易就能躲開,平常人只要挽弓射出,必定會被它發現,根本就射不中。”
“但他卻射中了!〃
百里奇讚賞不已:“不錯。這隻有一個可能——速度!無法想象的速度,連赤眼狐都無法躲避的速度。如果用它來對付天下人,我想不出有誰能逃得了那一箭!〃
“既是箭,你又為何說他是小刀?”
百里奇道:“他射中赤眼狐時,我也替他高興,想問他出身,遠遠傳來好像是,我叫小刀的聲音,他已消失在大漠之中,叫人無法想象他來自何處,要去何處。後來我想,他以箭就能射中百丈開外的飛狐,那等功力,若用在近距離的飛刀,威力豈不是更嚇人?這把刀又豈能是普通的刀?”
沒了和尚鼓掌不已,“百里奇果然是百里奇,別人不知道的事,你全沾上了,不錯,我所說的正是這把刀。”
“你又見著他了?”
“沒錯!〃沒了和尚得意道,“我還要交他這位朋友,把他帶入武林,也好殺殺柳西絕的威風。”
“他……現在在何處?”
“長白山!在獵東西,不過這次獵的不是狐,是貂,雪神貂。”
“他為何全獵些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不知道!也許這是他不同於凡人的地方吧!〃
百里奇若有所思,長嘆道:“也許江湖上真的需要有這樣一位人物,否則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局面。”
“你是說江湖又會亂了?”
“柳西絕的囂張,不就是一個隱患!〃
“好,這趟事我管定了!〃
沒了和尚已離去,一路上仍可聽見他自己得意的歌聲。
“沒了和尚又沒了,喝上三口還沒完,管起閒事包沒了”
白雪籠罩著整座長白山,就象這座山是冰塊雕出來似的,晶亮而寒冷。
偶而雪地中凸出一株株罩滿雪片的古松寒杉,映在一望無垠的世界,宛若一朵朵盛開的菇草,蔚為奇觀。
明月初上,淡光輕撒,更將此景蒙上一層淡青,就象洗過晨霧的水彩畫,透出清幽恬靜氣息。
月無聲,雪無聲,松無聲,人也無聲。
遠處一群人影漸漸走近,一腳踩在雪地,就留下一個兩寸深的腳印,向遠處一直延伸。
沒人知道他是從何處來了欲往何處去。
一件深褐色的已縫上幾處補丁的洗得發白的披風,斜披在他身上,滿腮的鬍子,一股流浪天涯的孤伶氣息,隨著沉重的腳步逼了過來。
翻過另一處山頭,林木已多,那人轉頭往左方看去,一座由幾片木材搭成的小屋躲在山腰中。
那人輕輕嘆口氣,走向小屋。
點燃了牆邊的小火溝,才有了一絲暖意,那人解下披風,露出一身修長均勻的身體以及一把灰色的長弓。他將弓箭掛向貼著幾張獸皮的牆上,再抖掉披風上的雪花,放在用四根支柱架著的兩片木板上,——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床面。或許這就是他的棉被吧?
烤著冰涼的雙手,空洞的目光盯向火花,一切又已平靜下來。
十幾個年頭,怕就這樣過了。
拿出一面似乎是水晶磨成的鏡子,掛在火爐後方,自己的形象已映在鏡裡。
除了胡腮,他還有一副晶亮如星的眼珠,高聳的鼻樑。如果他刮掉鬍子,一定十分出色。
左手不停摸著鬍子,從左臉攏到右臉,從右臉攏到左臉,不知摸了多麼次。忽而右手作刮鬍子狀,沒拿剃刀就慢慢地往臉上刮。
在鏡中看了良久,右手刮鬍姿勢也慢了,他才漸漸恢復先前那副淡漠神情,收起鏡子,用一張白貂皮包好,小心翼翼地放回一個堅固的木盒,藏於柴堆後面,然後走向右牆,拿出一把指寬斜嘴象雕刻刀的小刀。往那已刻得密密麻麻的牆上再刻一刀,然後自言自語地說:
“都已兩年九個月了……”
他有點感傷地走向牆角小木廚,拿出兩個碗,一雙筷,兩袋東西。
“沒用了……中午又己過去。”
稍微沉思,一雙長得均勻的手微微捏緊,似乎在決定一件事倩。然後躺回床板上,披上那件披風,兩眼不停瞅著屋頂縫隙因生火而融化的水珠。一滴滴慢慢地往下掉。
兩年多,他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