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只好轉著眼珠想辦法。
“今晚到我那裡吧?”少年提議道。
女望著小巷口變少的人潮,說:“夜市好像快結束了,人少了。”
“對了,聽說夜市快結束時還有煙火大會,我們去看看吧!”楊顛峰說。
“你以為是在日本嗎!夜市結束時還有煙火大會……”伊東華笑罵著,但是遠方突然傳來放煙火似的“砰砰”聲!
少年笑著說:“去看看吧!”執起少女的小手,便拉著她向聲音來源處跑去。
兩人穿過幾條僻巷,到了河堤邊,一看只是有孩童在玩鞭炮,都上氣不接下氣地笑了起來。笑累了之後,楊顛峰柔聲說道:“沒關係,雖然眼中無煙火,但是我們心中有煙火就好,就這樣望著夜空也是很美的。”
伊東華陶醉地依偎在他的懷中,望著星空心想:“就算是隻會說笨拙的情話這一點,我也好喜歡。”
“啊!”楊顛峰舉起手指著天際的一圈不明光暈說道:“幽浮!”
“喔!”少女靈機一動,突然跑上前去,拉著裙襬登上了河堤。
她在河堤上轉了一圈、讓衣襬像花一般地展了開來,然後踢著腳玩了玩,才沿著河堤上端向前走了幾步。“啊!我想起來了!”少年驚叫道:“那個時候我就是追著幽浮,然後到了老家附近的那個河堤……”
少女清了清喉嚨,輕聲唱著:“天這麼黑風這麼大爸爸捕魚去為什麼還不回家?
聽狂風怒嚎真教我心裡害怕爸呀爸呀你快回來天是這麼黑風又這麼大爸爸捕魚去為什麼還不回家啊啊爸呀爸呀你快回來快回來就算沒捕到魚也罷……“
楊顛峰痴痴地望著她,享受著她天使般的音色。雖然很想專注地聆聽,可是八、九年前的往事卻自然而然的一一浮現了心頭。
那個時候她也是唱這首歌……嚴格地說,它不是一首歌,只是把國小課本里的一首新詩套上了“天黑黑”的曲來唱罷了。對八歲的楊顛峰來說,八歲的伊東華唱著這首歌,除了濃濃的悲傷之外,歌聲中還帶了點其他的感情,那是八歲的小楊顛峰根本不可能明白的奇妙、神秘的感情。
而他現在卻明白了。
是嫉妒。
伊東華嫉妒著等待捕魚的爸爸回家的孩子。因為他有爸爸可以等待,伊東華卻連自己的爸爸長什麼樣子、在哪裡做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是姓伊東的日本人。
“騙人!什麼叫做把嗓子唱啞了、喉嚨痛得很厲害。”少年打趣地說:“就算是現在,你的歌聲還是比任何一個歌星的都還要好聽!”
“‘騙人’是我的臺詞吧!算了,爭論的那一段跳過……嘻嘻。”少女笑著跑下了河堤,以天真的口吻對著少年說道:“真的嗎?”
“保證是真的!”
“那麼……如果我去當歌星的話,會紅嗎?”
“一定會比現在所有的歌星還紅!”
“……會紅到日本去嗎?”
“一定會的!”
“日本的爸爸看我出名了,會來找我嗎?”
“……”楊顛峰說不出話來了。
那時,小伊東華倒在小楊顛峰的懷裡哭了起來。現在,少女也依偎在少年的懷中,可是並沒有哭,只輕輕地說了一聲:“謝謝你,那時候也是,現在也是。”
少年想了想,才問道:“你現在還是很想找到你父親嗎?”
少女並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說:“我要送你一個禮物,眼睛閉起來!”
“哦?”楊顛峰不明所以地閉上了眼睛,只覺得唇上一陣溫熱。
他眨了眨眼,心虛地慘叫了一聲:“啊!”
“想起來了?”伊東華調皮地說道。
是的,少年想起來了。八歲的楊顛峰對這個吻的反應,可和現在大不相同──他在驚愕中睜開了眼睛,怒吼一聲:“你幹嘛舔我的嘴唇,噁心!”然後粗暴推了小伊東華一把,害她摔倒在地上,之後便轉身逃也似的跑了!
“天啊,我居然自己把這段‘慘痛的’記憶給消除了……”楊顛峰羞慚萬分地心想:“這麼說來,我的初吻也不是跟施蒂萊了。對不起,施蒂萊,我絕對絕對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啦!”
“想起來了?”伊東華假嗔道:“你要怎麼補償我?”
“來,你也推我一把,我們就扯平了。”少年聳了聳肩,攤開雙手挺出胸膛。
少女遲疑了一陣,伸出雙手正想推,少年卻一把將她緊緊地擁入了懷中。
“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