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死後的冤魂才不敢纏上身,也可增加本人的血陽之氣。
槍長捧著青花大碗為胡老刀接頭口血,鼻尖上冒著微汗,顧不得擦去臉上和手上濺到的血珠子。死死地盯著尚在抽搐的肥豬罵道:“日你媽,這下看你再扳?”
胡老刀崩緊的青臉皮跳動一下道:“這豬勁挺大,平時很能竄!”
槍長忙著道:“是是是,這雜種能跳過五尺高的圈門,五六個人捉不住,力氣大得很,還要吃生苞谷,附近怕只有我大爺家喂得出這麼大的。”
胡老刀道:“還是酒糟喂出來的豬板雜,看看這肥肉怕有四指厚。”
槍長嘿嘿笑道:“剛好下酒,兒嘍,今天刨燙有得整嘍。”
周遭圍觀的人本打算看胡老刀手忙腳亂的熱鬧,誰知這胡老刀確有一手,毫不費事兒的就把這毛畜生整死了。一個壯年漢子抽著老煙打趣道:“嘿,我說老刀兒,你不怕這畜生到地底下告你?”
胡老刀翻了翻黃鼓鼓的眼球道:“怕個逑,老子殺了二十年的豬,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幾天不殺老子渾身癢。嘿嘿!”一邊說話一邊抽*動著刀子觀看肥豬的反應。這時槍長撮著闊嘴笑道:“嘿嘿,聽說老刀你的**也能殺豬!是不是真哩?”旁邊的人聽到這話,哄地一聲笑得炸開了鍋。槍長的面相長得有些細緻,眉骨和臉骨突出,腮邦子又陷下去,像未進化完的猿人,不過膚色細白,身軀顯得嬌小了些。
胡老刀大笑著罵道:“哈哈哈……老子那玩意是用來殺婆娘的,哈哈哈。”胡老刀站起來的時候就像一塊門板,直挺挺的。
槍長尖著嗓門笑道:“說是殺母豬才用!”剛才說話的壯年漢子道:“可惜你槍長的老母豬跟人跑逑了,不然倒可以讓老刀兒幫你殺殺……”話未完自個先大笑起來。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拿槍長開心,槍長尖瘦的臉勉強地跳動幾下,胡老刀眼見槍下不了臺,更是放肆:“大家知不知道槍長的大號是怎麼得來?”
一個年約六旬,戴一頂咖啡色毛線帽的老頭咧著一口的黑黃牙說:“是這樣是這樣……”邊說邊豎起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比劃著往褲袋裡伸,擠眉弄眼的樣子顯得滑稽已極。
胡老刀笑得前府後仰地指著槍長說:“哪時候也去把人家的婆娘槍一個來用?”
槍長皮笑肉不笑地說:“反正我是不會用**殺豬的。”
眾人眼見槍長吃虧了更是起鬨得勁。槍長因為手腳不乾淨總愛在鄰近人家順手牽羊,不過從不偷貴重財物,只愛佔蠅頭小利,殊如小收音機,電筒,電燈線和其他什麼帶電的東西。槍長覺得自己會搞無線電,而這些狗入的連無線電都不懂是啥子名堂,所以不算是偷,只是借來研究一下,研究好了老子要還的,要是研究壞了,那隻好對不住。為此附近的人沒少罵過槍長他娘。
槍長應付不了,只得端著豬血一跳一崩地離去,嘴上仍是大叫道:“算了算了,老子不跟兒子鬥,吃點虧讓你們。”話未完早一溜跑進了堂屋去。胡老刀見槍長夾尾巴狗似的跑了,忙著高聲道:“嘿,嘿,老子的頭血!”
槍長遠遠地應道:“放在堂屋裡頭,你自己來屙嚦。”
槍長穿過堂屋進火房,裡邊有兩個中年女人在忙活著,一個短胖,穿著屁股上補丁的褲子圍著灶頭轉,臉蛋紅卟卟的,吹著鍋裡冒發的熱氣瞅了眼槍長說:“殺了嗎?”
槍長道:“殺了!這胡老舅子還真兇。”
胖婦人笑道:“當然了,人家是吃這口飯的。怕像你這樣,什麼事都不幹,成天遊手好閒家裡的活都不幫著點,你老爹獨個撐著,唉,可憐呀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有良心的人都應當好好想想了,何況你還有個兩歲大的姑娘,總不能這樣下去,再說你婆娘也跑了……”槍長不等她嘮叨完忙著說:“三姐,我幫你整菜。”
胖三姐擺著手道:“請不起請不起,幫你四姐洗洗傢什好了。”
另一個偏瘦的女人蹲在地上洗菜,此時伸著腰道:“槍長,來把水端過去,把碗清出來。”槍長忙著跨過去,從瘦女人的腳邊抬起一大盆水往水缸邊挪去,本就瘦小的身子撐得蝦米似的,勃子上的血管突了起來。那瘦女人見狀,呸了一口道:“看你那幹逑樣,抬盆水都要把尿掙出來了?”
槍長把水放平,拉扯著已經發白的軍裝,顯得有些含蓄,生怕自己嘴寬的醜相爆出來,但眉骨本就突出的臉,嘴一撮起顯得有些奇怪和做作,不過他自認為自己這樣顯得斯文,槍人不喜歡咧開闊嘴大笑,那不是文化人,很沒有素質和修養。撮起嘴來還能增加一點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