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爐,卻不知因為何故走火入魔。以至丹爐崩倒,白白糟踐了許多年採來地靈藥仙草,玄真子大怒之下就將其逐出師門。徐清當時聽過之後,還甚是不以為然,因為毀了些許外物沒就將其弟子逐出師門,看來玄真子的道心也未必就有多高深。不過黃玄極出了峨嵋派之後,卻不曾放棄重返師門,花費了數年時間又收集可不少靈藥,希望能再湊上一爐丹藥,再回山求情。想必玄真子就能網開一面,收他迴歸。估計佟元奇也對當初玄真子所為不以為然,黃玄極雖然出了門牆,但呼其為師叔,他也沒反對。
黃玄極道:“前日與長沙附近戴家場的戴衡玉兄弟非常談得來。就在他府上多住了兩日。後來聽說城裡的凌家出了血案。弟子知道凌操乃是白前輩的親人,恐怕出了意外就趕來助拳。”佟元奇也能知曉他的想法。若是稍微出些力氣,萬一能在白谷逸那留下印象,日後迴歸峨嵋派時也好求追雲叟上門說情。
俞允中沒想到自己這邊最倚仗的劍俠,竟然是面前這道人的師侄,心裡愈發有底。趕緊吩咐下人大排宴席,款待貴客,席間俞允中對佟元奇和鐵蓑道人極盡溢美之詞。是人那又不愛聽吹捧的,席上自然氣氛不錯。不過這些看在凌雲鳳眼中卻有些不是滋味,冷眼旁觀只知一味喝悶酒。
其實俞允中也並非是那種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人,但此刻他實在是有些壓抑不住心裡地興奮。黃玄極的飛劍本事他是親眼見過,如今佟元奇竟是同門師叔,可想而知其有多大能耐。若能得指點一二,簡直受用無窮。而且這還都是次要的,他還在閒談之時,曾聽黃玄極親口說過,其原來的師父乃是唐宋時就活著的人了,到如今已經小有千歲。如果飛天遁地還只是能讓一個人興奮,那長生不老就能讓人瘋狂。此刻俞允中心裡只想若能拜在哪個能人門下,博個長生不老的功業,什麼萬貫家財,絕色美人,全都無所謂了。
雲鳳坐在席上實在難受,索性輕聲告了個罪就先行離去。眾人還以為她是父親新喪。悲痛未去,倒也沒人在意。直等過了半個時辰才將宴席撤下,又上沏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佟元奇正在詢問羅九回到長沙之後地來龍去脈,與俞允中談的也甚是熱烈。徐清卻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也不願多呆。此刻他心裡還想想著石玉珠和她所代表的血神子,究竟有何圖謀,而自己又能從中得到什麼益處。
徐清引著白靈離了席間,隨手點了一個僕役,問了花園所在便順著指引走了過去。此時正是四月春花爛漫之時。行在花間自然神清氣爽,想來思考問題也更心思明快。但顯然抱著同樣心思地還不止徐清一人,他行過一道長廊,就看見一片規模不小的花園。要說這俞府在長沙也是鼎鼎有名的深宅大院,從前明是俞家老祖發跡開始,代代修繕,如今亭臺樓閣,香榭雨舍鱗次櫛比,方圓更不下六七十丈。如今的長沙城也就三百丈方圓,府尹的大衙門也未必就比俞府來的氣派。
徐清正自緩行看著那奇型花池之中地櫻豔招展的春蘭。忽然見前面花團錦簇之中竟立著一個少女!豔陽揮灑,落在那少女與花上,卻也分辨不清,哪是少女的豔光,哪是繁花地錦繡。只嘆息那娥眉輕蹙,明眸澀鏽,腮邊還掛著淚珠。令人心懷悸動,不忍堪憐。
雲鳳正在對花傾訴,輕曇淚珠,卻猛地發現,不知何時徐清竟然已經站到了她的身邊。一時間手足無措,趕緊抬起手掌糊在臉上胡亂抿了兩下淚水。雲鳳平素就堅強,如今又失了至親,更知已然無依無靠,不願讓旁人看見她軟弱的模樣。強自笑道:“徐清大哥來看園子了,已經席散了嗎?”
徐清淡淡笑道:“他們還在喝茶。我覺無事便出來走走,也帶白靈活動活動,它不喜歡生人的氣味。”
雲鳳勉強的笑了笑,忽然心意悽然,蹲下身來輕輕抹了一下白靈的肩膀,嘆道:“你還真好呢!徐清大哥這樣寵你!爹爹去了,日後還有誰會顧念著雲鳳啊!”說到後來卻再忍不住落下淚水。
徐清搖搖頭,忽然想到了自己,又何嘗比凌雲鳳好些,嘆道:“茫然四顧。卻只見孤身一人,何其悲哉!”又從袖中躊躇絹帕遞給雲鳳,不欲擾她,轉身要走。
雲鳳眼見欲去的徐清和白靈,猛地把心一橫。伸手扯住了他地袖子。撲身跪倒,道:“徐清大哥!求你收我為徒吧!”
徐清允自一愣。回過身來,疑惑道:“雲鳳這是何意?前日你不是已經見了白前輩,怎又要拜我為師,莫非在說笑不成?”
雲鳳卻一臉堅定,不似玩笑,道:“前日我數次向祖爺爺提起修道之事,他卻皆言時機未到,恐是嫌我資質不佳,不願收我的吧。雲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