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凡思綺念,一應外物皆於修真大道有礙無益。將這些東西放在這裡,只是因為它們皆是師父過去收羅之物。雖然她老人家如今已經修煉正道法門,對這些東西早就忘卻了,但我這當弟子的卻不能將其丟棄。若是日後萬一哪天,師父再想起來要看看它們,要是尋不著了豈不是又存下遺憾?這才收羅來存在屋中,至於有用無用倒也不做多想。”
靈雲笑道:“妹妹此番孝心恐怕多半是用不到了,如今令師道法大成,眼看就要飛昇仙闕,一應俗物又怎會放在心上。”
若蘭也只是微微一笑,就再往上走去。徐清將手上的銅樽放下。不由得搖搖頭,心中暗道:“凡思綺念本是人心,又有何人能斷?若是修煉道法,連自己本心都練壞了,又有何益處?”
芷仙身在一旁。與別人也不熟悉,且身份還差了一輩,也不害亂走,就一直注意著徐清。此刻意見他露出不以為然之色,就偷偷問道:“師父以為不妥?”雖然已經壓低了聲音,但是靈雲、若蘭等人皆有神通在身,又怎可能聽不到呢!
徐清笑道:“你這丫頭還真是不長記性,前日才吃了大虧,這會就忘了?還不趁此機會趕緊行氣練功!”
芷仙偷偷撇撇嘴。卻乖乖的尋了一個角落,打坐在地開始執行真元。徐清索性也停了下來,道:“這丫頭初涉修真。我還是在這看著她,你們且去吧。”
靈雲眼色怪異的看了一眼芷仙,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而那若蘭也將眼光落在了芷仙身上,彷彿眉宇間有些羨慕之意,又不知芷仙有什麼值得她羨慕的地方。倒是白靈甚是精神,賊頭賊腦的到處尋覓,彷彿在找那桂花最香的地方。不知不覺中它所過之處,濃郁的花香也變淡了似的,但白靈地身上卻漸漸地散出香味。只是此處皆是花香,這點變化也不引人注意。
見徐清留下來。齊金蟬也不知想著什麼,對已經走上樓梯的二人道:“我也在這看看紅花姥姥前輩的收藏。”
靈雲最曉得她這個弟弟的德行,雖然在親長面前乖巧得緊,實際上卻是一個惹不得的小魔王。他哪裡會看什麼古董收藏,多半是看徐清留下。想找機會說些什麼吧。不過靈雲也知徐清更不是好對付地,索性就讓金蟬去碰碰釘子,也好磨礪他那剛烈的性子,省得日後遇上敵人再吃大虧。
金蟬見靈雲和若蘭攜手上了頂層,又瞟了一眼已經入定的芷仙。這才走到徐清身邊。
“有事?”徐清隨手翻開一本宋版的《雜文廣志》。都沒正眼看他,淡淡的問道。
齊金蟬乃是峨眉掌教地愛子。誰敢如此慢待他。一見徐清那若無其事地樣子,心裡登時湧出一股怒火。不過這次他卻不是來找茬打架的,強壓住怒氣道:“徐清!你到底如何看待我家二姐!”
“你這是在質問我嗎?”徐清也沒抬頭,淡淡地問道。
金蟬被氣得七竅生煙,但是此刻靈雲就在上頭,現在可絕不能與徐清動手。而且金蟬雖然年少,卻也知道事有輕重。申若蘭還是個外人,更不能讓她看出峨嵋派內部地矛盾。咬牙切齒道:“徐清!你我同為峨眉弟子,我們本無嫌隙,我不想與你為仇,但你也不要太猖狂了!”
徐清終於放下了手上的書冊,望向齊金蟬,微笑道:“哦?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這掌教少爺為何對我一直懷有敵意,是不是先說明一下?”
齊金蟬冷哼一聲,道:“母親早就說過,二姐今世與孫師兄夙緣甚深,羈絆難斷,已是天命所致。”
徐清灑然笑道:“哦?這我倒是頭回聽說,不過此事又與我何干?”
金蟬見徐清說的如此輕鬆,不由臉色一變,怒喝道:“你!”旋即又覺聲調太高,趕緊壓低了聲音,道:“你敢說對我二姐沒有窺竊之心!整日間往們太元洞跑,全當別人看不見嗎!”
其實徐清早就知道他心裡所想,卻故作恍然大悟,又露出不屑之意,道:“難道是孫南師兄讓你來說這些話地?”
金蟬臉色一變,強道:“哼!這你就別管!總之他們的夙緣自有天定……”
還不待他說完就被徐清打斷了,冷笑道:“行了!你小小年紀知道什麼情愛夙緣?就來管你二姐的事情!且我對靈雲姐從來未曾動過齷齪之心,怎一到你這裡就被說的如此不堪!至於那孫南若真有愛慕之心,就讓他自己去追求,何必打發你來當這跳樑小醜。”
金蟬大怒還要再說,卻聽見上面傳來靈雲呼喚,道:“蟬弟快來看看,這邊風景果真另有風致,與咱們凝碧崖大大不同呢!你要是錯過了可會後!悔!啊!”那後面三個字幾乎是咬牙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