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這個身體要比徐清原來的模樣帥氣得多,二十六歲變成十六歲也等於白撿十年。不過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另外一個人,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好在徐清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萬事都看得開。雖然過去學習心理學幾乎佔去了他所有的時間,但近些年閒下來也看過一些網路小說,倒是對‘穿越’並不陌生。索性既來之則安之,第一天就在賭場混了半日贏了三百兩銀子,在鎮上置了一處宅子,如此過了小半年,日子倒也愜意悠閒。
那翠花樓乃是方圓數百里最大的青樓,別看名字俗氣,裡面的姑娘可不是庸枝俗粉。還有不少前朝官家的妻妾女兒,國破家亡淪落至此。昨兒徐清聽說新來了一位姑娘,乃是前朝山東布政使的孫女,真正的大家閨秀,談吐優雅兼且細皮嫩肉。徐清本是花叢老手,如今又換了個少年身子龍精虎猛,這些思想保守的女兒家怎經得住他的撩撥折騰。
早見慣了這年紀不大的少年出入青樓,鎮上閒著的老少爺們也見慣不怪。翠花樓不遠一處茶攤的老闆趕緊沏上了一壺今年新採的上等竹葉青,順帶著兩個紅糖芝麻燒餅。徐清每次從翠花樓出來,無論早晚都得上這來坐會。
果然徐清直奔那茶攤去了,今兒他也是真的餓了,抓起一個燒餅就咬了半邊,喝了一大口茶,把那口燒餅送了下去,才笑道:“我說張老頭,今兒早上有什麼樂子說來聽聽。”
那茶攤的老闆姓張也就四十多歲,只是一臉溝壑顯老,叫聲老頭也不冤枉。笑道:“哎呦!我說徐大少,您這是天天要找樂,咱們這小地方又哪有那些趣事啊!倒是早上來了不少江南的女子上山進香,溫柔嬌媚也算是一景,可那時您老正在溫柔鄉里泡著呢!”
徐清笑道:“昨兒就聽說自打揚州那邊來了一隊上香的女客,怕是你老小子淨顧著看那些大姑娘小寡婦,沒把錢收錯了?”茶攤上的眾人聞言都哈哈大笑。
其實徐清平常倒也是個文雅之人,只是這裡盡是些不識字的粗鄙人,與他們說話要帶著之乎者也,都說不上三兩句便要散場。他來此可不僅僅是為了找樂子,這處茶攤是整個眉州鎮訊息最靈通的地方,有什麼大事小情這都能最先知道。
前世因為禍害了幾個貪官,栽到了兩個修真者的手上,那種讓人難以企及的強大力量深深刻入了徐清心裡。來到這之後他竟也數度親眼看見有人駕馭飛劍從天而降,更讓他耿耿於懷,也更加確定世上有修真者,有關峨嵋派的種種傳說更是傳的神乎其神。面對長生不老的誘惑,飛天遁地的威能,徐清也難心止如水,他留在這就為等待那虛無縹緲的仙緣。
大中午的茶攤裡也沒有多少客人,只有裡面角落坐著一個尼姑甚是扎眼。那女尼穿了一身規整乾淨的青布緇衣,看樣子也就三十來歲,模樣生的極美,面容沉靜,氣度寬和。手中的檀木念珠在粉嫩的拇指撥動下緩緩轉動,契合一種極其玄妙的境界,真有幾分得道高僧的風度。
在這年頭僧道在世間行走早就不是稀罕事了,但如此美貌的女尼也真少見。敢在這惶惶亂世中游走,定然是有些過人的本事。
那女尼早就看見了徐清,不由露出了些許驚容,心道:“這少年好生厚重的元神!若是修煉我佛門禪法……”卻又搖了搖頭“可惜這孩子心術不正,只怕佛門正宗玄功也難引他改邪歸正……”
徐清也注意到了那女尼,他未敢特意看過去,但在方圓數丈之內,每個人的精神集中在哪他都一清二楚。同時徐清心中如翻江倒海一樣,暗道:“這尼姑究竟是什麼人?怎麼與那兩人的氣息如此相像,難道說她也是一個修士?我要不要過去試探試探?不過她對我的印象似乎並不好……”
就在徐清心中忐忑不定之時,那女尼喝乾了最後一口茶,扔下一個銅板起身而去。
徐清長出了一口氣,也輕鬆不少,暗道:“這尼姑雖然古怪,但我心不向佛門,更不能拜在一個尼姑門下,便也由她去吧!修真之人離群索居百十年,心理非比常人,我可不能輕舉妄動。”
雖然給自己找了很多理由,但徐清心裡還是對錯過了這次機會有些遺憾,再無逗樂之心,訕訕的回家去了。
俗話說‘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但今夜月明星稀,風和夜靜卻同樣透著一股陰森森的肅殺之氣。除了翠花樓上還有幾點昏黃的燈光,整個眉州鎮都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忽然天上憑空轟下一擊炸雷,萬里無雲的夜空竟陡然聚起了一片邪雲,皎潔的月光無奈的落到了幕後。
徐清心中鬱悶早早就上了床,卻一直心神不寧難以入眠,感覺要出大事。他猛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