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喜與人交往的孤僻性子;他與峽谷中的動物交朋友;也與他們天生為敵;好比兔子、麋鹿、還有狼。
日子漸漸過去;男孩去了附近城鎮唸書,有一天回家迎接他的不再是養父拿手的千層麵,而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養父被一夥罪犯開槍打死,這也直接導致了左輪會選擇成為FBI的理由。他要將仇恨寄託於手上的那柄狙擊槍,只有追捕罪犯,才能安撫他的靈魂。
左輪常常回憶起父親那滿臉大鬍子,他教自己信仰上帝,也手把手教他如何使用獵槍,做一位優秀的獵人。
那些胡茬有時會刺在他的臉上,而美好的時光永不再回來。
溫綿聽得入神,鼻頭微微地酸澀,左輪目光平淡地看向窗外:
“Do not stand at my grave and weep;I am not there; I do not sleep。
I am a thousand winds that blow;I am the diamond glints in snow;
I am the sunlight and ripened grain;I am the gentle gentle Autumn rain。”
請不要在我的墓碑前哭泣,我不在那裡,我不曾長眠。
我是凜冽的寒風,掠過光芒閃爍的雪原。
我是溫柔細潤的春雨,是陽光照耀成熟的麥田。
“這是我父親的碑文。”他定定看著她,暗啞的聲音聽得格外清楚,“我不懼死亡,只想有誰為我刻上這些詩句,送一束花。”
溫綿有些過意不去,畢竟是她喚醒了男人對往事的回憶,可她也有她的想法,“你這些事兒我完全能辦得到,可我不需要你的……遺產。”
“等價代換。”
“我要是拿你的東西才替你辦事,那和其他人有啥區別?”
左輪聞言向她看去,這姑娘話中的含義他都明白,只是遠遠不夠。
“至於,緊急聯絡人……也許你該找更與你親近的,現在沒遇上不代表以後不會有。”溫綿說著,咬唇一笑,“老實說,我會擔心我丈夫吃味兒。”
男人一愣,臉上的表情稍稍僵硬。
與其沒有結果不再往來,不如將彼此間的情誼作為一份禮物,好好珍藏於心麼。
他自認不是那種型別的男人,如果他真想有所收穫的話,就必會放手一搏。
她來這裡果然只是因為……他是她朋友?
門突然咚咚被人敲了兩下,眼前一位外國女子明顯是個豔光四射的金髮尤物,“Sorry,沒打擾你們吧?”
估計現下氣氛有些尷尬,要不然這位女探員也不會問出這個問題。
“你好,我是Revolver的同事,Magi,你是他女朋友?”
溫小妞看著她微微一笑,“不,我是他在中國的朋友。”
金髮女子幹練的目光遊過溫綿手上的戒指,“他拒絕過我,我還以為是他有心上人了。”
左輪咳了幾聲,皺眉:“Magi,話太多了。”
“要是你沒結婚,Revolver真是非常不錯的男人。”Magi眨了眨眼睛,“他可是我們局裡的傳奇人物,常常喜歡單獨行動,完全不聽從指揮。”
溫綿“噗嗤”一下笑出來,左搜查官更尷尬了。
“Miss溫,你的丈夫是什麼型別的?Revolver不是你喜歡的那種人嗎?”
溫小妞汗顏,心說這女探員是在一心想撮合他們嗎?
“他和左輪不一樣,不過,我丈夫也是非常出色的狙擊手。”
“真的?亞洲男人都像左輪那麼優秀嗎?”Magi抿唇一笑,“我記得以前同事Sherry提過,在你們中國她見過一個與左輪很像的男人。”
溫綿大吃了一驚,還來不及細想,已經脫口而出:“什麼時候?她在哪裡見到的?”
“很久之前的事了……確切的我已經記不清。”
左輪知道這姑娘是什麼心思,也幫著她追問同事,“怎麼沒聽你提過?到底是多久?”
Magi佯裝白了這重色輕友的男人一眼,溫綿心裡有些亂,她下意識轉身就抓緊左輪的手臂,像是尋求一個幫忙。
一陣奇異的戰慄透過手心,他愣了愣,才恢復正色,“溫綿,Sherry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