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允安友善地拍了拍齊樂的肩膀,以示友好,便也跟隨施先生的步子離開。
“齊樂,不到萬不得已,就不要跟別人出去,知道嗎?”待人走遠,慕容添才開口跟他叮囑。
慕容齊樂面無表情的蠕動著唇,冷冷應道:“我知道了。”
***
晚上的餐會是這次商會人士的首次會面,齊樂被留在屋子裡,看著一桌子的咖哩和當地菜色,其實沒什麼胃口。
他不知道要做什麼,其實和在慕容家一樣,只能木然的坐著。
一個人坐在地上,曲膝抱住腿,下巴枕在膝蓋上,齊樂失神地注視著某一點。
直到敲門聲響起……他像被什麼驚嚇到似的彈跳起來!
人!有人!齊樂的呼吸有些急促。隔了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在慕容家不會有人找他,但在外地這種在別人眼中稀鬆平常的事,卻能嚇到他。
他有些僵硬的走到門邊,會是誰?爸媽嗎?不可能!是那位模特兒先生嗎?
門外的人似乎也極有耐性,敲了一次後便不再催促,似乎算準了他的性子,慢慢地等著他。
齊樂靜默了整整五分鐘,直到聽不見任何動靜,才伸手去開啟門。
當門縫一點一點被拉大,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義大利手工男鞋。
接著是筆挺的西裝褲包裹的腿,接著是背心,俊挺的襯衫,非常含蓄優雅,內斂而持重。
他仰頭,目光上移,看清來人後目光漸漸發愣,有些失神。
施祖誠十分自然而主動的推開門,並將他推進屋裡,關上門。
齊樂瞠著眼盯著他,想避開他,腿卻像灌了鉛似的動彈不得。
危險,很危險,那種戰慄的感覺又來了!
施先生破天荒聚精會神的看一個人,此時他投射在齊樂身上的目光,就專注程度而言並不亞於齊樂。
兩個人都不說話,直到齊樂不自覺用力咬著下唇,似乎想借此行為來舒緩內心的壓力,施先生才伸出手,一指抹過他的唇。
“鬆開。”他的指腹在齊樂的唇瓣上來回摩挲,輕輕柔柔的,可齊樂非但放鬆不了,連垂在身側的手,指尖也快要開始顫抖。
“齊樂,為什麼這樣怕?你之前不是已經感覺到什麼了嗎?”施祖誠半彎腰,傾身到他眼前,將他的表情完全罩在自己的視線下。
“施先生,你不參加會餐?”齊樂的聲音極小,但他聽得很清楚。
“我沒說一定要去。”施祖誠笑了笑。“實際上,見你更重要。”
“多謝施先生。”
“謝我?”施祖誠的聲音略揚,齊樂敏銳地察覺他眼中的色彩逐漸濃郁,白天至少還能夠禮貌周到,此時卻毫無遮掩!
一絲絲頹靡的、惑亂的,又不容違抗強勢的操控欲流洩而出!
“施先生,我……是男的。”齊樂情不自禁的溢位這句話,而話音落時他自己也傻了。
為什麼要說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這不就證實,自己確實察覺到了他跟丁允安之間的曖昧?
施祖誠的眼中佈滿黑亮的詭譎,捧過他的臉,在他額上印下了一吻,而齊樂已僵硬得完全失去反應。
“齊樂,你多少該有些覺悟,我喜歡的話,是男的也無所謂。”
施先生說完便放開他,看了一眼桌上未動的飯菜。“如果不合胃口就說出來,否則就吃下去,明白嗎?”
齊樂已聽不見他的聲音,直到他的人已經離開,他才無力的滑坐在地上。
他過來……就是為了給他說這些?
第二章
“施先生,您喜歡那個孩子是嗎?”
丁允安親手磨好咖啡豆,將泡好的咖啡放到他最方便拿取的位置。只因為施祖誠不經意說過一句“你泡的咖啡還不錯”,從此只要是關於施先生的事,他都親力親為。
待在施先生身邊是心甘情願,儘管施先生對他只是不討厭,可能連喜歡都談不上。
“哪個孩子?”施祖誠放下報紙,沒有碰咖啡杯。
“就是慕容家的小少爺。”
“誰說他是孩子?”好冷淡的口氣,施先生只是隨意一瞥,就讓丁允安怔愣住好半晌。平平常常的一句話,卻引得別人胡思亂想。
“慕容齊樂沒有孩子的天真。”
見他從沙發起身移步到落地窗邊,丁允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問:“所以您喜歡他?”
“所以?這之間有因果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