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慕容添皺眉。
“既然要繼承,就該為家族出力,我也希望自己能夠儘快完成使命,你們也好放心。”
齊樂回臺灣時便提出了要求,說自己想要多參與慕容家的事務,不想再無所作為的待在屋子裡閉不見人。
或許是她的態度堅定誠懇,慕容添答應在她十六歲生日,也就是半個月前正式對外宣佈慕容齊樂以繼承人身分參與家族事務。
時間已經走到他們不得不妥協的這一步,種什麼因便會得什麼果,這是天道輪迴。
可是也只是宣稱,實質意義上的繼承動作卻並不明顯。
“你有這個心我當然高興,慕容家本來就是要交給你的,只是家族事務龐雜,要循序漸進的交代,你也不用急。”
齊樂的眸光輕蕩了一下,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的說道:“身為繼承人,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學習,不然,就贏不了哥哥。”
“別提那個混蛋!”一提到慕容齊修,慕容添立刻滿面怒色。“他根本沒有資格和你相提並論,慕容家的繼承人只能是你!”
“我知道。”她沉靜的神態與慕容添的怒氣產生強烈的反差。
“雖然哥已經和家裡斷絕了關係,可在叔伯眼中他仍是長子,若我能力太弱,即便繼承了也難以讓眾人信服。”
齊樂娓娓道來,目光落在慕容添陰晴不定的臉上,他似隱忍著極大的怒氣,又爆發不得。
“因此從現在開始,我想要靠自己的努力。”
“你有決心當然好,可施先生不同於一般人。”慕容添的臉色更加不明朗了。
“可是您大概也看得出來,施先生對我的印象頗好。”齊樂直言,立刻察覺父親探詢的目光掃來。
“施先生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還是……”
“您多心了。”她面無表情的回道:“施先生只是看我比較順眼。”
慕容添目光嚴厲的凝視了她一會兒,見她始終面不改色,才稍稍鬆了口氣。
“齊樂,你也不用急,爸媽會為你打點好一切。”慕容添的語氣轉為和緩。
可惜齊樂不著痕跡地避開父親的眼神。
他們會打點好一切?對啊,還有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必須秘密進行,反正他們已經有過經驗,說不定讓她憑空多出一個兒子來也不是難事。
齊樂忽然怪異的笑了,慕容添正感詫異,她接著說:“我希望自己能夠獨立一些,總不能讓父母操心一輩子,您放心,我會十分小心的。”
看吧,不難對不對?只要她肯,就能說出這些話。
“那麼,施先生的事,可不可以交給我來處理?”她忽然提出這個建議,讓慕容添愣住,有些詫異的看向她。
他也察覺出施祖誠對齊樂的態度不同於別人,可是這樣重要的事,要交給一向深居家中,幾乎沒有一點資歷的她嗎?
雖然一直有讓她接受專業的商學、經濟學教育,可紙上談兵跟實戰畢竟是兩碼事。更何況齊樂的情況特殊,能深居簡出就儘量不要拋頭露面。
可是,她說得也有道理,不可能讓她一輩子不見人,但以施先生的精明,齊樂就算再善於保護自己,也難保不會被察覺出什麼……
慕容添心中諸多揣測衡量,種種憂慮浮出腦海,一時之間又厘不出頭緒,他靜默不語,齊樂卻專注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父母愛過她嗎?應該是有的。只是這份愛和另外一樣東西比起來,太微不足道了,於是親情也可以被拿來犧牲。
如她這樣的人啊,已感覺不到溫暖和激情,從出生便在這冰冷的氛圍中,教她如何懂得喜?如何懂得悲?
不知道金錢與親人比起來,孰輕孰重?沒失去過,她還真是分辨不出來,不確定誰正誰惡,但她清楚自己想要走的下一步是什麼。
沒關係,不是有句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嗎?爸爸應該也會感到欣慰的。
父女兩人面對面,卻都屏息不吭聲,似錯過了說話的時機,不知該怎樣開口。
齊樂緩了一口氣,說道:“爸,您不用太擔心,我只是認為跟施先生多交流一些,會有助於慕容家的事業。”
“可你也知道我跟你媽媽一直很謹慎的保護你,為了你的將來,我們一直……何況施先生不是一般人。”慕容添的神情嚴峻。
“好了,這件事暫時就不要再提了。”
聽罷此句,她似反省般低頭,沉默著不再開口。
這道防線不容易突破,因為太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