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哥,你看小胖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啊?”
柳長青從上次宛如成親的時候,就覺得郝世進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但是他又不肯開口說,現在聽到秋螢問,便笑笑道:“一會兒你找個機會問問他吧。”
秋螢蹙了蹙眉頭,悄悄地衝柳長青眨眨眼睛道:“丁冬兒在呢,我可不敢單獨跟小胖說話。”
柳長青笑笑,忽然抬手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告誡道:“世進如今都十五六了,又中了秀才了,你說話要注意點兒才好,小胖小胖的叫個沒完,你看人家如今哪裡還胖了?”
秋螢立即連連點頭道:“哎呀,上次在銅鑼灣送走他的時候,我就決心以後叫他大名了,誰知一見面就忘乾淨了。”然後又若有所思地道,“是呢,一點兒也不胖了,玉樹臨風的,比小時候英俊了許多呢!就是不知道為啥看著有點迷愣不精神。”
柳長青聽到“玉樹臨風”和“英俊許多”的時候,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然後還是忍耐不住問道:“他真的好看了這許多嗎?”
秋螢噗嗤一笑,眨眨眼睛拍馬屁道:“長青哥是從小到大一直那麼英俊那麼好看,俗話說,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比較難!”
柳長青微笑起來。
那邊宛如也走了過去,跟丁冬兒寒暄了起來,暖暖也早回到了自家小姐身後。
兩邊的寒暄都差不多停了下來,郝世進和宋明誠都沒有出來,一時場面有點冷。暖暖見狀,在後面出聲問道:“秋螢小姐,你也是要到夜市口兒看煙火的嗎?”
秋螢舉步向宛如和丁冬兒那裡走過去,邊興奮問道:“怎麼?今晚上夜市還有煙火看嗎?看來今兒個出來得太對啦!”
丁冬兒看著可算是“盛裝”的秋螢,回頭吩咐暖暖道:“趁著等世進的這功夫,你回屋給我把那件狐狸毛的坎肩拿來去,晚上外頭風大,穿暖和點兒好。”
暖暖連忙又進院裡去了。
丁冬兒嘆氣一聲道:“這狐狸毛都是世進親自獵了來,又找了裁縫做的。他最近不怎麼愛念書,倒是痴迷上武藝了,氣得爹天天數落他。”
宛如聽她叫暖暖也去拿毛坎肩去,還是狐狸毛的,心裡就不大痛快。此時也知道她這話兒是說給秋螢聽的,雖然知道秋螢一顆心都在長青身上,沒什麼好在意的,但心裡頭就是有點不舒服。
宛如見秋螢笑呵呵的不以為意,就開口道:“唉,各家有各家的愁事兒,我長青弟弟鄉試高中,秋螢以為中舉了就得去做官,就得離開京城,心裡頭還不大樂意呢。”
兩人表白
秋螢聽得出冬兒的弦外之音,自然也明白宛如是在給她往回找面子,只是她自己心裡頭卻頗覺得沒意思。原本還以為,銅鑼灣相聚的最後,她與丁冬兒已經是“一笑泯恩仇”“聚散兩依依”,沒想到再見面的時候,忽然又回到了最原始的狀態,甚至比那時候還不如。
這麼一想,就連夜市遊玩可看到煙火的興奮勁頭都大打了折扣,臉上的笑容自己都覺得有點發假起來,索性就閉上了嘴,不笑了。
好在學堂大門口,宋明誠與郝世進聯袂而出。宋明誠先是衝長青一抱拳招呼道:“長青弟弟。”然後又笑著轉向宛如和秋螢道,“等多久了你姐倆?冷不冷?”
宛如面色微紅,上前走到他身側,笑道:“不冷,出來前特意穿厚了的。功課忙不忙?出去玩會兒沒事兒吧?”
宋明誠拍拍她的手道:“沒事兒。要說也是我不好,到了京城都沒想過帶你四處轉轉,還是長青弟弟心細啊!”
柳長青插話道:“我這身份如今是忽高忽低啊,宛如在家時還喊我一聲長青哥,怎地到了宋兄口裡就成了長青弟弟了?”
宋明誠開起了玩笑道:“你到底需喊我一聲姐夫,我為何不能提前稱你弟弟啊?”
柳長青被他噎住,搖頭微笑著去瞧秋螢。
秋螢卻眨巴眨巴眼睛,茫然問道:“那也不該叫弟弟啊,應該叫妹夫,要不叫連橋兒也行。”
然後還特意轉頭過去,不甚把握地問宛如道:“是吧?二姐?”
宛如笑著搖搖頭,也不搭理她那茬兒,徑自對宋明誠道:“我跟你說過的吧?秋螢臉皮厚著呢!大姐夫沒少逗她,人家不吃那一套!”
宋明誠哈哈笑道:“好啊!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秋螢樂道:“江湖裡的兒女,那是蝦和魚。我是鄉下兒女,不拘小節。”
幾人又笑。
此時暖暖抱著丁冬兒的狐皮坎肩匆匆趕來,給丁冬兒披在了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