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女子。
女子身著白衣,面帶紗巾,映著零星的柔和光芒,身軀朦朧到極致。
“你來啦。”女子斜對著李裕宸,輕聲說道。
她的聲音很輕,似帶著極盡的溫柔,而言語間充斥著一股魔力,使李裕宸忍不住想要靠近。
李裕宸忍住心頭的悸動,站立在原地,皺著紋頭問道:“你是誰?在等我?又為什麼等我?”
他很疑惑,為什麼總是遇到這樣奇怪的事情,雖然不一定是壞事,而且經常都會是好事,可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事情,在經歷的時候,總是讓他鬱悶。
他的問,延續著之前的事情,想要弄明白。
“我是我,等著你,因為等著你。”女子輕語,轉過身,虛幻而略帶絢爛的眼眸含著微笑,凝視著他。
“為什麼?”他問。
“因為,這是註定!”女子道,只有眸光的輕動能夠看出她在微笑。
他沉默。
注視女子,偏頭看向一邊,又回頭,閉上眼睛。
仍舊是沉默。
她注視著他,一直注視著他,亦是不說話。
許久,他睜開眼睛,問道:“需要我做些什麼?”嘆息被深藏在這似簡單的話語中。
“陪我,看一看星空。”她抬頭,並用手指著頭頂,“很漂亮的呢。”
瞬間,她與他站在了一起,共同盯著由朦朧而變亮的星空。
第一百二十九章 醒來,在山下
星空,一雙雙眼睛閃爍著,映出山中抬頭的兩道身影。
“這裡的星空,和其他地方一樣,卻也不一樣。”女子輕聲喃著,“在不同的地方,看到的星空是同一片,卻是有著很多的不同。”
“星星會眨眼睛,真的,我們所看到的星星,就是在眨眼睛,有時候幾乎閉著,很模糊,有時候睜開著,會很清楚。”
“相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眼眸中映出的星空,真的會有不同。”
“不同的時間,相同的地點,映在眼眸中的星空,也會有著不同。”
“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我們所看到的星空,更是有著不同。”
“你,我,同時同地,看到的星空,也不相同。”
“所以,你是你,我是我。”
女子說著,帶著李裕宸身軀飛起,穿過絲絲清冷,到達山頂,盯著同一片星空。
“星空,無論何時,都是那麼的美呢。”她微眯眼睛輕語,本就虛幻的身形更加虛幻。
一陣清風吹過,吹散了她那朦朧的身軀,也吹滅了她存在的痕跡,剩下李裕宸獨自站立,仍舊默默注視著頭頂的星空。
“相同,不同……”他念著,一絲笑容浮現嘴角。
總感覺思緒是模模糊糊的,怎麼也弄不明白,也是什麼都不明白,嘴角的笑容是心中苦澀,滿含無奈。
微微低頭,看著周圍的景象,他的笑容也不是完全沒有意義。
女子送他一程,到達山頂。
已經到了思緒的終點,不用再費力攀登,能夠輕鬆很多,比起那些看起來沒有意義,並且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這總算是一個值得慶幸的事實。
說不出為什麼,他覺得心中疲憊,沒有什麼繁複的錯亂的思緒,就是很疲憊,很累,想要休息,想睡。
想睡,就睡。
夢,是最舒服的。
什麼都不用去想,便又是什麼都有,還帶來熟悉,可以慰藉心靈的畫面……
兩道年輕身影坐在山頭,遠處,依舊是山,綠到視線的盡頭。
哥哥用心吹著竹簫,弟弟仔細聽著,美妙的簫音瀰漫空氣,帶著清淨與安寧,畫面有著輕微的變幻,卻又似亙古而長存,永不會變。
李裕宸喜歡聽竹簫發出的聲音,從第一次聽到開始,便是有些喜歡,而且他無法吹響竹簫,也便有了嚮往,也是因為陌生又熟悉,錯亂卻又聯絡中的夢境,漸生出聽簫音的渴盼與喜悅。
絲絲縷縷的音符,帶給心以寧靜,彷彿所有的煩惱都被這簫音掩蓋、除去,不復存在。
一段夢,也不止是夢。
弟弟閉著眼睛,細細聽著哥哥吹奏竹簫,李裕宸也是認真聽著,和弟弟一般沉浸,沉浸在美妙的簫音中,任由時間流逝而不管不顧。
快樂的時間總能夠體現一個“快”字,仿若剛剛浸入,便是到了美好的盡頭,讓人心生悵惋。
天,亮了。
夢,該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