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全部需要聯絡拜訪,他們能夠跟顏詩澔合作,並不表示就會繼續跟她合作。她要做的事情有很多,繼舊迎新,沒有必要把精力放在其它的瑣事上面。
“雖然轉讓合同上面已經列明,但那些都是生硬的條文,Anita,你不要介意我再打打感情牌。”顏詩澔看著林紫喬,用很認真與委婉的態度,“公司的職員大部分都跟隨我一起創業,你接手之後留用他們,希望是發自真心的善待。”
林紫喬抬起頭,“你挑人的眼光,我從來沒有抱懷疑的態度。”
“有你這句話就好。”
顏詩澔鬆一口氣,“Anita,你一向講義氣,我相信你會成為他們很好的僱主。如果日後經營上遇到問題,記得打我的電話,我隨時恭候。”
“詩澔,謝謝你。”
“如果一定要說謝謝,我也謝謝你願意接手這間公司,希望它在你手中可以發揚光大。”
“承你貴言。”
林紫喬的家人跟顏詩澔一樣都在星洲,但是她卻沒有要回去的打算,她還要在這裡等一個人,等他變得強大的歸來,即使直到五十歲。她與顏詩澔隔著辦公桌,兩手緊緊地相握,這種感覺像是在運動會之上火炬交棒,一站接著一站的傳承,火光以及精神便永恆不滅。
在簽下“金橋”的轉讓合同的同時,林紫喬也在“天望”集團遞交了辭呈。
楊惟舟行使他作為總經理,最後的日子裡的職權,在這份辭呈上籤下了“同意離職”這四個字。“天望”集團是制度相當完善的公司,林紫喬作為高階管理人員離職,需要經過法務部審查,核查在職期間有否造成公司的重大損失,同時確認離開後重新入職,不會違反簽訂的競業協議。
林紫喬一邊等法務部的結果下來,一邊著手搬家。
上屋挪下屋最是折騰,笨重、大件的傢俱她全部轉手給了下任的房東,只挑了一些輕巧、重要的東西帶走。搬家當日,袁朗帶著竹子過來幫忙,三個人上下樓走了好幾趟,才把東西都搬到了車上。
林紫喬環視著已經整理完畢的客廳,跟孟慶喜開始交往的時候,她已經買下這間房子,兩個人沒有同居,但他經常會在這裡過夜。沙發、浴室、廚房,都是他們曾經(做)愛以及忘情擁吻的地方。許多時候,她加班到很晚回來,屋子裡都亮著一盞燈,是孟慶喜在家中等她。開啟大門,迎上來的往往是火辣的擁抱與熱吻,那麼多美好的回憶,要離開總是有種依依不捨的心情。但是舊的不去新的也不來,她鎖上了門,抱著最後一隻箱子走下樓。
樓上的婆娘正好帶著六七歲的兒子從外面回來,跟他的母親相反,這個孩子對林紫喬是頗為友善。
“姐姐,你要搬家嗎?”
“是啊,我搬走了,以後都不住這裡。”
林紫喬蹲下來,從自己的箱子裡翻出了一隻漂亮的水晶球,這是星洲貿易發展局在展會上發給嘉賓的紀念品,造工相當的精緻與獨特。她把水晶球遞給那個孩子,“這是送給你的,記得好好讀書。”
在他的頭髮上揉了一把,她笑了笑,繼續抱著她的箱子下樓。
她終於搬走了,樓上的婆娘可以放心,她跟孟慶喜即使再表演兒童不宜,也不會坑害到她家的小幼苗。
街角的地方,孟家的豪車賓利就停放在樹下。
孟慶喜隔著車窗,遠遠地看著林紫喬和袁朗以及竹子三個人,一箱又一箱地把東西搬上車。身邊拄著柺杖手柄的孟天望,看出他有推開車門大步走過去的衝動,冷眼旁觀地開口說:“小喜,記得你跟爺爺之間的約定,如果你現在下車,我們的約定就毀了。”
孟慶喜目光縱有不捨,但都只能收回。
林紫喬把最後一隻箱子放入後廂,袁朗發動了車子,他就這樣看著她搬離了他們之間,有過許多甜蜜回憶的房子。
“那年我賣掉家裡的房子籌錢,從小作坊開始做到今日的天望集團,一下子就是五十年了。”孟慶喜聽到身邊的爺爺開口,回過身去,看到他臉上流露著對往事的回憶,並且在輕聲地嘆息。
他的心裡一下子百感交雜。
孟天望白手興家,從小作坊做到百億企業集團,這段經歷清楚地寫在“天望”集團的發展歷史當中,孟慶喜是知道的。但是很少聽到他的爺爺提起,他並不是那種總是回望過去,記得昨日功勞的人,否則他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但是現在經當事人親口說出來,有種歲月走過,人世滄桑變幻的感覺。他的爺爺已經七十三歲,真的是老了,經過五十年的打拼,終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