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肅陽微抬鳳眸,入目的就是她閤眼微顫的長睫,以及緋紅的頰,如雲的發。他像是受到了蠱惑,手無意識地滑入了她微敞的衣襟,帶著涼意的手觸到她火熱的肌膚時,明顯的感到她一顫,待她微微適應後,他眯著眼才敢深入。
突然間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的手登時也僵住了。
司空肅陽離開她的唇,抬起頭,果然看見她滿臉通紅的,羞得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他也滿臉尷尬,快速地抽出手來,咳了兩聲,故作鎮定地說:“要不要吃點東西?”
青喬真想用被子蓋住自己的頭,頭低得只剩下一個黑黑的發頂,可是肚子確實餓得厲害,也顧不上矜持,悶聲說道:“嗯。”
司空肅陽以拳抵唇,將她微敞的衣襟稍稍整理了一番,才對外喚道:“傳膳!”
畢竟躺在床上這麼久,青喬確實餓了,看著碗端過來的時候,忙伸出手去接。誰知司空肅陽立馬攔在她前頭接過了那碗。
青喬有些委屈,撇了撇嘴,暗自腹誹,明明自己才是病患,而且餓的人也是她,為什麼他一把接過,果然不會體諒人家。
才腹誹完,青喬就見司空肅陽舉著調羹喂到了她的唇邊,她的眼睛馬上亮了,果然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遂笑眯眯地張開了嘴,果然甜香軟糯,味道極好。待吃完了口裡的粥,又自動自發的張開了嘴,只等他來喂。
司空肅陽好笑地搖搖頭,卻甘心情願地舀著粥餵給她喝。
室外秋風悽悽,室內暖意濃濃,一派溫情。
勤政殿,司空肅陽高坐在龍椅上,俯視著殿中仰望著他的女子,鳳眸中不見喜怒。
過了許久,才聽見那女子冷意滿滿的聲音,“不知皇上召見紀翹有何事?莫不是總算決定處斬紀翹。如此,紀翹不勝感激。”
司空肅陽扶著龍椅扶手,不經心的撫摸著上面的花紋,淡淡問道:“為何要刺殺朕?朕自問未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
紀翹冷哼,不屑道:“皇上還是莫要做出此等仁君的模樣,紀翹受不起。皇上登基三載,鐵血手段,不知處決過多少朝臣逆賊,如今還要擺出這幅仁君的模樣,也不怕人笑話。”
司空肅陽臉上不見絲毫惱怒,勾著唇笑道:“朕可不會做什麼仁君模樣,不過是受人之託罷了。朕若是不想你活著,你怕是現在也不能和朕這般說話了。”
紀翹繃著臉,不發一言。
司空肅陽食指敲擊著龍椅扶手,冷冷道:“朕也不想和你拐彎抹角的說話,你不過是將顧將軍之死歸咎在朕的身上,不是麼,顧卿喬?”
紀翹瞳孔一縮,握緊了手掌,故作冷靜地道:“皇上恐怕弄錯了,我可不知什麼顧卿喬,我是紀翹。”
司空肅陽將她臉上的變化收在眼底,冷笑:“朕自然不會說無根據的話,你是顧卿喬也好,不是也罷,朕本就不打算追究,放你出宮。”
“皇上倒是好肚量,竟然不怪罪欲弒君之人。至於我的身份可是阿喬告知的?”
“自然不是。朕想知道的事還不需旁人來告知,不過是故作糊塗罷了。”司空肅陽鳳眸微眯,“她不想朕知道,朕便裝作不知道。不過朕也決不能擔上旁人的罪過!”
“皇上何出此言?”卿喬冷意滿眸,嗤道:“難道我父不是在西濟被擒,不是在西濟被迫自刎,若非我父身亡,我母何至於心灰意冷,為父殉情。這,難道不是西濟的錯麼?而你身為西濟之主,便應當承受這份罪孽!”
司空肅陽緩緩地走下龍椅,負著手嘲笑:“世人都說東陌京都第一才女顧卿喬聰慧足勝男兒,如今看來是世人愚鈍,傳言不可盡信。”
“你是何意?”卿喬抿著唇,她來此可不是來聽他講她多年前的光輝史,也不是聽他藉此來嘲笑自己的。
“想顧將軍行軍打仗多年,為何三年前夜襲敵營之事這麼輕易就被慕將軍知曉,而且一舉生擒,難道你未想過麼?”
卿喬眼睛瞪得老大,她怎會沒想過,父親行軍打仗只有謀略,否則也不可能坐上大將軍之位。夜襲之事定是極為隱秘的事,父親也精挑細選了軍隊中的兵士,意圖能速戰速決。
知道此事的人也是父親的親信,不可能會將此事洩露出去。可是若是訊息未洩露,西濟將軍是從何得知父親準備夜襲的,而且還算準了時辰,分明就是有人將訊息散佈了出去。
她只是不敢想,也不願想,同是東陌人,怎會為敵人提供便利。
而且她也不知道是何人如此的不顧家國利益,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