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的男人,她第一次發現這個老實的近乎是木訥的人也會有脾氣的。看著自己身上精心準備的浴衣,兕子忽然有種被羞辱的感覺。原來都是自己一廂情願,自作多情了,作為皇帝最疼愛的公主,兕子最然平常看著平易近人,可是在內心伸出,她的公主脾氣可是不能小覷的。
“哦,駙馬今天總是把話都說出來了。既然這樣我也不會為難你。不過我倒是想聽聽,你有什麼配不上我的。既然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你還有什麼不敢說的。”兕子怒極而笑,她隨手拉過來一個軟墊,靠在上面,居高臨下的看著一直低著頭不敢看自己一樣的虞昶。難怪從成親的時候他就對著自己冷淡,原來他是早就嫌棄自己了。
虞昶被兕子的話給弄冷了,他以為自己把話說出去之後晉陽公主一定會生氣的大發雷霆,然後會跑到皇帝和太子面前哭訴,之後把自己狠狠的一腳踹出去。但是他沒想到晉陽公主沒哭沒鬧,反而是冷靜的坐在那裡說出這樣的話來。
殿內又一次的安靜下來,帶著溫潤水汽的空氣夾雜著點點的香氣,在大殿裡面繚繞著,虞昶在心裡狠狠地咬咬牙,反正既然已經和公主說破了,那就破釜沉舟乾脆都攤開來吧。
“公主既然心有所屬,為什麼還要委屈自己……”巴拉巴拉,虞昶第一次在晉陽公主面前展示自己的好口才,把自己的憋屈全給倒出來了。
從自己被強迫中獎做駙馬開始,他是如何被李二鳳挑鼻子挑眼的嫌棄的,是如何被李治給兇惡煞的威脅的,是如何被人羨慕嫉妒恨的說酸話的。還有就是,虞昶終於見著了長袖衫善舞,油嘴滑舌的阿狸,發現自己和那位據說是自己妻子傾慕的物件比起來,還真的是拿不出手。第一阿狸長得比自己好看,人家是人見人愛,自己也就是個勉強稱為端正;第二,在人際關係上,王全信是有名的好結交,朋友遍天下,自己言語木訥,到哪裡都是孤身一人。沉悶低調無趣是所有人的對他的評語。第三……
沒有第三了,虞昶的話沒完,一個軟墊對著他就飛過來,接著是有一個軟墊,兕子被氣的哭笑不得,虞昶不是一向三腳踹不出個屁麼,怎麼今天變得雄辯滔滔的了?虞昶被這些飛來的嫩軟墊和亂七八糟的小東西給打蒙了,他傻傻的看著晉陽公主盛怒的臉色,完全忘記了要躲閃或者乾脆逃出去。
兕子手邊能扔出去的東西都扔出去了,她乾脆是拎著最後一個軟墊,直接撲上來,找著虞昶的頭打下去,兕子被氣壞了,她覺得自己光打還不解氣,又上腳開始踹他,一邊打著,兕子一年氣呼呼的罵著:“你這個笨蛋,我不喜歡你幹什麼在耶耶面前堅持要你做我的駙馬?!我要是不喜歡你,還能天天叫奴婢們給你準備好最好的筆墨,叫你能有合心的抄經毛筆?!叫侍婢們好好地服侍你飲食起居,生怕你生病了?!我要是不喜歡你,幹什麼疼的要死要活的給你生兒子!你這個混蛋,我要休了你——”
兕子的話沒完,她猛的被虞昶緊緊地抱住,兕子剛要喊叫,她的嘴被兩篇柔軟乾燥的東西給堵上了。
這個混蛋把我當成什麼了,兕子越發的憤怒,一雙眼睛亮閃閃的,好像是被激怒的豹子。她伸出手狠狠地抓上了虞昶的臉和身上,一雙腳踢打著虞昶。
虞昶任由著兕子在自己身上發洩不滿,兩個人糾纏著倒在寬大的臥榻上,很快的兩個人之間火藥味十足的爭鬥成了曖昧的糾纏。等著兕子生氣的把貼在自己身上的虞昶給推開,她掙扎著要從榻上跳下去。虞昶趕緊伸出胳膊把兕子緊緊地摟住,也不說話,只是緊緊地抱著兕子。兕子生氣的推推兩條緊緊箍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接著說起話:“既然駙馬覺得被委屈了,我就放了你。”
“公主別生氣,都是我想的太多了。我發誓再也不會胡亂猜疑了。”虞昶一張稜角分明的臉憋得通紅的,他緊緊地抱著兕子,結結巴巴的解釋著。
兕子不滿的哼一聲,乾脆把身體的重量全壓在身後這個人的身上,“駙馬這是哪裡的話?你剛才說的話我仔細想想們,確實有些道理。你一向沉溺在抄寫經文,還猜忌我和別人如何,既然如此為什麼還死賴著不肯放手?方才你口若懸河,滔滔雄辯,若是我不放手,豈不是叫人看著是以權勢欺壓你了。放心我去和耶耶和九哥說清楚,絕對不會叫他們為難你。”說著兕子依舊是要裝著離開的樣子。
虞昶抱緊了兕子,沉默半天才擠牙膏似地擠出來一句:“以前都是我小人之心,太在乎別人的說法了。竟然沒發現公主對我的一片真情,今後我一定——”虞昶說到這裡忽然頓住了,吭哧半天對著公主小聲的說:“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