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係的女人,也絕不接受她們。王斌說為什麼?王豆豆說因為我媽媽是被你累死的,你其實根本沒愛過我媽媽。王斌由於被兒子窺視到了內心深處極大的秘密,甚為惱火,也變得極其沒有風度,他說就算是這樣我也為她守了三年了,難道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嗎?王豆豆說你就是不能有,你也不配有,你可以到外面去亂搞,但我不允許任何女人踏進我們家的門。
王斌一個耳光扇了過去,打得王豆豆兩眼直冒金星,但是王豆豆既沒有哭,也沒有跑,他只是兩眼充滿仇恨地看著父親。
對於王豆豆不接受自己的現實,管靜竹覺得是可以理解的,哪個孩子不熱愛自己的母親?哪個孩子又會對自己見都沒見過的女人感興趣,一下子就接受這個後媽?所以她並沒有因此埋怨王斌,反而勸他跟豆豆好好溝通。
王斌說,溝通個屁呀!老子管他吃管他喝,將來還要管他上大學娶媳婦,還真慣出他的毛病來了!我現在就叫他滾蛋,看誰能不讓誰進家門!
管靜竹說這孩子馬上要考大學了,你把他趕出家門就等於把他毀了,咱們結婚的事可以往後推一推。王斌說推什麼推?難道我還要看著那個小兔崽子的臉色過日子嗎?我在外面有多辛苦他知道嗎?敢跟我說那些屁話!管靜竹左勸右勸,說盡了道理和好話,才算平息了王斌的心頭之恨。
婚事就這樣被擱置下來。
有一天晚上,焦陽從夜校回來,看見管靜竹在收拾行李,焦陽問她去哪裡?管靜竹說她準備搬到王斌家去住,因為王斌要下生產基地,王豆豆已經開始備戰考大學,總得有個人在家給他煲個湯做個飯什麼的。焦陽冷冷地說道,我看你也付出得太徹底了吧。管靜竹愣住了,管靜竹說,他可是我碰到的唯一的一個能夠接受歪歪的男人。焦陽回道,歪歪挺好的,歪歪不需要別人接受。
管靜竹道,焦陽,我一輩子記住你這句暖心窩子的話,可是歪歪就是殘疾人,這就是現實,我也必須面對現實。
焦陽不再說話,但神色黯然。
管靜竹又道,我雙休日一樣回來接歪歪,去那邊住無非是為了方便,這樣就不用把時間全部耽誤在路上了。
焦陽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那麼不希望管靜竹搬到王斌家去住,他說,你真的那麼需要他們接受你嗎?我指的是那個王大豆和王豆豆。管靜竹的臉色也冷淡下來,甚至有點賭氣地說道,是的,我需要,我太不喜歡那種被生活遺忘和拋棄的感覺了。你不也一樣嗎?你還有一個尹小穗,可我有什麼呢?
管靜竹當晚就提著行李義無反顧地走了。
管靜竹走了以後,焦陽照樣坐在燈下打算盤,等到再晚一點尹小穗在“水果撈”收了工,照樣會打電話來跟他煲電話粥,東拉西扯的沒有一件事重要,也沒有一件事是不可以第二天上班見面時再說的。但是他們就是要一直說,一直說,一直說到無話可說了,尹小穗才會問焦陽,你喜不喜歡我?焦陽說喜歡。尹小穗說我喜歡你喜歡到昏過去。焦陽說沒那麼嚴重吧。尹小穗說就是這麼嚴重。尹小穗說完這些話就會笑起來,她的笑聲是極有感染力的,這笑聲讓焦陽無可避免地想起了黑巖村的夜晚,那個夜晚對他來說有著創傷性記憶,是他最不願想起的。但是尹小穗卻是從這個晚上開始,自認為對焦陽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她覺得只有焦陽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痛惜她的人。像冷公,認識她沒多久就總是找機會要跟她做那件事,她當然不肯,事實也證明他並不見得多愛她。
人真是不經唸叨,突然有一天,尹小穗在國美上班,活動廣告組有一個男孩子從外面回來對尹小穗說,冷公在門外等你呢。尹小穗白了他一眼道,有病。說完不再理他。那男孩堅持說冷公真的在外面等她,尹小穗也給他說毛了,就跑到商場的大門外去看。只見冷公真的在外面踱步等人。
尹小穗跑了過去,尹小穗心想反正我現在是名花有主,看你還能做何表演,便故作大度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冷公看了她一眼道,我又不找你,我是來找焦陽的。尹小穗好奇道,你找焦陽幹什麼?冷公道,反正不關你的事,跟你沒關係。尹小穗正要說你到底要搞什麼鬼?卻真的看見焦陽從商場走了出來。
這天晚上,焦陽沒有到夜校去,因為冷公說要跟他好好談談。
他們找了一間酒吧,冷公破費要了一瓶冰酒,兩個人對飲起來。冷公說不怕你笑話,我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女朋友,不是太醜,就是心眼歹毒,要不就是瘋瘋癲癲的一點也不穩重。跟你說老實話吧,我在機關裡工作,領導對我也挺不錯的,我也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