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兒大大地美化了!……真恐怖,真難看,我想我今晚一定要做噩夢了!這麼想著,好像是有魔咒似的,他忽然不行了,他看起來很急,說:等一會兒。他進了衛生間,過了一會又走回來,我又偷偷看了一眼,他那兒硬了,不大,但好像屬於小而銳利的那一種,我嚇得快哭出來了,我哆哆嗦嗦地說:“我……我從來沒有過這種經歷……”他並沒有被我的樣子嚇倒,他堅決果斷地進入了,我痛得一口咬住了被子角,幾乎大聲喊起來,能感覺到他也緊張萬分。他壓低聲音急急地問:有安全套嗎?我想起鈴蘭好像放在這裡一盒,就指給他看,他匆匆戴上,可不知為什麼,他進入我的身體之後半天沒動,不知是安全套的問題還是他戴得不對,我下面的一側一直在疼,我忍著。好在很短時間他就完事了。我的心終於回到了腔子裡。這一切太突然了,我不知該說什麼,只好小心翼翼地問他:“你……你為什麼要這樣?你喜歡我嗎?”他笑著由衷地點頭:“喜歡。”然後他說,小時候,我是他崇拜的偶像。天哪,我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然後他講了自己的童年,自己的父母和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戀愛史。然後他一聲不吭地靠在床頭躺著,半晌無語,我也只好把我的那點事說了。然後又沒話了。後來他問我的感覺,我說很好(其實一點也不好)。他又摸我的胸,突然說,你一定吃過什麼東西,這兒怎麼這麼大?我的臉燒得通紅:什麼也沒吃過。沒辦法。他笑著說,叫你歐版吧。中國女人好像沒有這樣的。他走的時候我躺著,他吻了我,說:你身上有一種奇異的香氣,你知道嗎?
什麼香氣?我莫名其妙。
他神秘一笑,沒有回答。
他走了之後我起來洗澡,感覺到下面一側一直在疼,我拿了個小鏡子在下邊照了照,果然一側已經紅了,但奇怪的是,並沒有出血,我以前看過書,書上說世界上極少的一些處女是不出血的,因為處女膜比一般人厚,那麼我就屬於這一種了?
我想可能他的安全套沒戴好,有一側已經卷起來了,捲起來的那一側硌疼了我。於是我去藥房買了最貴的世界名牌杜蕾斯,我買杜蕾斯的時候遠遠比平常勇敢,儘管我已經瞥見了藥店那幾個人異樣的表情,可我完全不動聲色,我忽然感到我前所未有的自信。看來,這件事還是利大於弊,完全可以進行下去。
17
他在回家的路上感覺很爽。
如果用房間來形容女人的身體,那麼,他覺得她就是一座宮殿,一座有著特殊香味的宮殿。他沒想太多,作為男人,爽過也就爽過了,想是不願多想的,他只是震驚她竟然還真的是個處女。他想他得對她好點兒,但是在心裡,他倒是有一種終於越軌的愉快,多年來,他和妻長期分居,早已形同陌路。在男女之事上,他根本沒有什麼特別嚴格的理念。只是有一條:別妨礙了工作。無論什麼人,若是妨礙了工作,那,對不起,立即斬斷情絲,包括妻子,兒子,甚至父母大人。
這是從小的教育賦予他的。他對她說,他最愛好的,就是“做事”。他喜歡做事的過程而不問結果。他說這話的時候自以為誠實,其實連自己都騙了,他當然考慮結果。豈止是考慮,他為的就是結果,沒有結果的奮鬥有什麼意義?所以所謂只問耕耘不問收穫完全是一句屁話,沒有任何人不問收穫。除非真正的SB。
活了四十多年,他終於有了自己的隱私,自己的秘密。不可對人言,對妻子更不能言。想起這個就讓他感到有一種莫名的興奮。他的晚歸當然引起妻的不滿,她的第一個舉動嚇了他一跳:她突然撲到他面前,身手敏捷有如雌豹,他嚇了一跳,但他立即感覺到她沒有真正進攻的意思,她像條狗似的把鼻子伸得長長的,嗅著他的全身,一點一點地嗅。他突然緊張得快要窒息了——他想起她身上的香,那種不可思議的香,好在他即將窒息的瞬間,也就是他的妻停止的瞬間,他驚出一頭冷汗。
然後妻的手柔柔地放在他的前額上——瞧這一頭汗,幹什麼來著?他又是一驚,他還不大會撒謊,他喉嚨裡掠過不為人知的一聲嘆息。妻指著桌上的飯說:快吃吧,今天是你的生日,多做了兩個菜。他簡直要癱倒了,當他吭吭哧哧地說出吃過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簡直犯了天大的罪孽,他想自己一定要給妻子補償,為了今天的出軌。
於是他到衛生間去通馬桶。馬桶是上班前堵上的,現在看上去很汙穢,他拿著搋子拼命用力,終於咕咚一聲,水湧上來了。妻子的臉色才緩和了些,他洗洗手,將桌上的菜一樣樣放進冰箱裡。妻說:“好不容易給你做的,連嘗都不嘗一口?”他又急忙一樣樣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