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兄。”雲凌溪的聲音低了下去,雖然明知道她是向洛雲,卻是不得喚出心中那個思念了許久的名字。
只是,偶爾情緒也會忍不住的,他不想看著她背對自己離去時的樣子,所以,他下意識的拉住了她。
拉住了,就不想再放手。
“你真的,不仔細考慮一下了麼?”雲凌溪低垂著眸看著她輕顫的睫毛,低低的開口。
他們之間最遙遠的距離,是明知道她是她,他卻不能認,明知道他已經知道了她,她卻仍然要故作不知道。
“考慮什麼。”向洛雲不自覺聲音放軟了下來,她可以狠,可以毒,卻拒絕不了溫暖。
“只要你答應我最後一件事情,我可以確保春風閣上下所有人,安然無恙。”語氣中帶著渾然天成的驕傲與霸氣。
向洛雲抿了抿唇,她知道雲凌溪絕對有這個手段,也有這個實力,只是讓他住在梨園……
這不是相當於變相的同居了?
她若有似無的輕嘆一聲,喃喃道:“雲凌溪,你何必如此。”
雲凌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能挽回,當則一試,不能挽回,亦是無悔。”
“一條線若是斷了,便永遠是個缺口,誰也改變不能他斷了的事情。”
“洛雲,你為何完全不給我個機會。”雲凌溪終於懊惱的開口,不再掩飾自己對她的期待與情誼。
這一聲是‘洛雲’而不再是‘離兄’。
向洛雲有些恍惚,縱使已經猜到他知道自己,然而聽到他的呼喚還是下意識的有些吃驚。
“你覺得,這個機會還有必要再給麼?”在他害得向家滅亡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死了,她如何能夠和自己的仇人在一起?如何能夠?
“洛雲,你是知道我的。”雲凌溪忽然傾身向前,鼻翼貼上她微熱的額,呢喃的輕語,像是在宣告,又像是在承諾一般,“我若是想要的,即使不擇手段,即使覆滅天下,我也會得到。”
向洛雲沒有動,只是另一隻手反手扣住了他的命脈,淡淡的道:“雲凌溪,你也是明白我的,我的決定,即使你不擇手段,我也會心狠手辣的原數奉還。”
“好。”唇邊的笑容緩緩盪開,雲凌溪的目光沉下了幾分,“很好。”
“所以殿下,以後你真該小心一點,不能靠我太近,否則我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一時手癢對你下毒。”向洛雲仍然面無表情。
“那麼,就拭目以待吧,我的洛雲。”雲凌溪邪魅的笑了起來,那種睥睨天下的氣質,那種勢在必得的卓越,兩人的目光誰都不服輸,那麼只有在較量中分出高下了。
雲凌溪帶著莫寧離開了春風閣,從頭到尾都沒有答應安排春風閣上下的去處,然而翌日清晨的時候,他卻派人送來一封信箋,裡面只有短短一句話。
“禁衛軍擴充,原編成皇城護衛隊遞交換。”
看到這短短一句話,向洛雲卻笑了,她就知道雲凌溪不會放過這一次的打壓對手的機會,縱使他們現在都還不知道同南越敵國奸細私通的人會是誰,但只要有這個可能,雲凌溪便不會放手。
接下去的時間,向洛雲連忙著手安排春風閣上上下下三千多人的身份證明與祖籍,在雲凌溪的配合下,短短的數日時間,這些常年生活在春風閣,其中一千多人沒有身份祖籍的人全都安排妥當。
長禎二十三年八月初,連下了數天的入秋大雨,鵲橋山上突發慘劇。
因雨水充足,山石泥爛,鵲橋山上爆發出數百年來難得一遇的山洪,沖毀了數個強盜組織的根據地,其中以春風閣最為嚴重,全教上下共有三千多人,其中有兩千多人以上的人被山洪沖走,掩埋在泥石流中,只剩下數百人生還。
天亡春風閣!
春風閣三大當家悲痛欲絕,命令生還的五百多名兄弟在曾經山洪沖毀的春風閣原址建立了一個衣冠冢,祭奠死去的兩千多名弟兄。
春光閣一毀,曾經受到過春風閣打壓的許多強盜組織頓時前來落井下石,三大當家等氣急,卻是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如今的春風閣已經不再是之前勢力第一的組織了。
悲痛萬分之下,春風閣的三大當家竟然下了命令解散春風閣!
春風閣剩下的五百多名兄弟不捨離開,竟在春風閣門前整整跪了三天三夜,三大當家卻是心意已決,弟兄們只能含淚離開,遠離他鄉,再也未曾出現過。
至此,曾經名震一方的春風閣強盜組織i,正是宣佈瓦解。
有人說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