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天地萬物凝聚成了一體,宛如萬古石雕,風吹雨打永不隕落。日落西山,晚霞遍佈了整座山頭,高遠而美豔。他看到了天下最美麗的色彩,看到了天地最壯觀的山河,卻唯獨不見心裡那固守永恆的佳人。
“洛雲……”
似乎萬千年已過,談指而逝,他終於轉動了那宛如石像般的身體,卻是慢慢的垂下了眼眸,“真不該相信你的話……”
他輕嘆,“我怎麼會忘記,你這骨子裡邪惡的女人,最會的,就是演戲和裝傻?”他怎麼會忘記,怎麼能夠這麼相信,那個陰險狡詐的女人?
以她的能力,怎麼可能會被困在這裡?是他疏忽了她的演技,信以為真,以為她真的會同自己不寫不散,他太大意了。
“你這可惡的小女人,看我下次怎麼懲罰你。”唔,不過要怎麼懲罰才會讓她吸取教訓呢,他得好好的想想,太聰明的女人,不太好對付啊……
“殿下!”空氣突然一陣波動,一道黑影憑空出現,跪在了雲凌溪的面前,是江城,“殿下,屬下終於找到您了,你這兩天一夜到底去了哪裡!”
雲凌溪眸心微動,回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怎麼了?”
聞言,江城氣急敗壞的道:“殿下,那該死的雲幕天已經將盛世蓮花交給了建文帝,現在建文帝正秘密召集暗部的人追查您的下落,他並不知道現在暗部上下都是聽您的指揮,所以命令一下達,長風他們便著急的想通知殿下您,可是卻一直沒有您的下落。”
雲凌溪眸光一頓,緩緩的抬眼看向遠方,低聲輕喃,“終於知道了麼……”
知道了……也好,他不就可以不必再忍著自己厭惡的人,喊他為父了……更可以名正言順的為自己的親生父皇和母后報仇了。
江城又道:“殿下,事不宜遲,您還是先離開帝京,到分部去避避風頭吧,我們已經安排好了,長風會為你找一個替身交給建文帝,到那時候……”
“本王為何要走?”雲凌溪打斷他的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要是現在離開,豈不是看不到好戲了?”
更何況,那個女人……還在這裡呢,沒有好好的懲罰她,他怎麼能夠走?
江城愣了一下,眼睛睜得老大,“不是,我說殿下,現在建文帝正在全力追查您的下落,您現在要是回去,不就等於自投羅網嗎?這弄不好,是要掉腦袋的!”這殿下不就消失了兩天一夜而已,怎麼連腦子都變笨了一樣,難道腦子也弄丟了?
雲凌溪一掠袍,嘴角擒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走吧,我們回去。”
一句話,徹底打消掉江城嘰裡呱啦的一堆,他只能愣愣的瞪著自家主子似乎什麼都不擔心,什麼都不在乎一般,坦坦蕩蕩的往回走。
江城傻眼了,只好狠狠的跺腳,急忙跟了上去。
殿下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難道說,殿下真的有辦法?帶著這份疑惑,他一半憂心一半急切的追趕上去。
最終他還是選擇相信自家殿下,從不打沒把握的仗。
然而,當他們走到城門處,被翻著白眼的楚長風抓住的時候,江城悔得腸子都青了。
不該相信殿下的,真的不該相信殿下的!他看殿下今天八成真的將腦子給丟了,竟然送上門去讓人給抓了!
楚長風也很是無奈,他們原本就是雲凌溪的人,但是在城門處有建文帝的影衛監視著,他們不能明目張膽的放走雲凌溪,畢竟在明面上,玄鐵暗部,還是屬於建文帝的人,因此楚長風只能咬著牙,等著江城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在影衛的尾隨下,帶著雲凌溪去見建文帝。
江城那個委屈啊,明明是殿下不聽自己的勸,應是要回來的,他很無辜的好不好?
“殿下,我們也是聽從命令,所以,得罪了。”楚長風裝模作樣的道。
雲凌溪面色平靜,除去錦袍有些狼狽之外,眉宇間毫無懼色,漫不經心的額首,“走吧。”
他的語調如同他的人一般慵懶魅惑,完全沒有絲毫的慌亂。
“帶走!”再回頭,面對那些人的時候,楚長風又恢復了一張冷漠的撲克臉,冷冷的指揮玄鐵暗部的手下將人帶走。
玄鐵暗衛冷酷無情,是不可以有感情的,然而偏偏在雲凌溪的指導下,玄鐵暗部的人不僅各個情同手足生死至交,還培養出來幾個特別的奇葩,比如說——莫寧。
在外人的眼中,玄鐵暗部是直接授命於建文帝,各路王爺要想調動玄鐵暗部,只能藉助暫調症,而且是認證不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