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包括液晶螢幕上的紅點,不復存在,灰飛湮滅。
「組……組長?」
阿燦拿著檔案,誠惶誠恐地看著眼前神遊太虛的男人。
他已經叫了他好幾次了,組長都不理人,到底還要在這裡罰站多久啊?嗚嗚。
深吸口氣,他豁出去了!
「組長!」大叫一聲,連他自己都覺得吵。
眼前始終垂著頭的男人總算有了反應,他極緩慢地抬眸,對上一臉喜悅的阿燦。
啊哈,回魂啦回魂啦!
「組長,這個……組長!?」他的歡欣鼓舞沒有持續多久。
男人從座位中站起高大的身形,直接忽略掉阿燦的滿眼期待,拿起外套越過他,跨出長腿就往辦公
室外走去。
「組長,你要去哪裡?」阿燦急急上前詢問。
男人沉默,徑自邁開步伐。
「組……組長,我……這個檔案……」
「放我桌上。」他只吐出一句話,低沉死板也毫無感情。
被他的語氣凍結住,阿燦停下腳步,只能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發呆。
「跟你說吧,組長最近陰陽怪氣的。」本來在一旁偷窺……咳,是觀察,的同事丙上前,朝著傻掉
的阿燦低語。
「對啊,自從上個月那件事情之後,科長不是還特地放了他大假?但好象一點幫助也沒有。」一名
女同事也趨近報告心得。
「還說那件事呢,偵查科策畫那麼久,本來以為這次肯定可以手到擒來,結果『撲通』一聲掉到海
裡,人還是不見啦!」同事丁突然從眾人身後冒出。
「哎喲,車子都爆炸了,那種情況下不死也殘廢,他們已經破獲歷年最大的毒品工廠,也查扣了好
多走私販售的槍枝和一大串軍火名單,還不夠滿足啊?」真是太貪心了。
「就是不服氣嘛!不然怎麼會拼死命在那邊撈啊撈?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真有毅力。
「還在撈啊?」女同事驚訝問道。都一個月了耶!太久了吧。
「沒了啦!上個星期就撤了,免得被有心人士在背後參上一本,說咱們警察『浪費國家社會資源』
。」那就糗大了。
「你們訊息既然這麼靈通,那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阿燦阻斷他們窸窸窣窣的閒話家常。「組
長為什麼會成了這副德行?」
太奇怪了,他們一向英明神武而且灑脫不羈的組長,居然化身為頹廢派的首席崇拜者。不拘小節進
階到邋遢隨便,悅耳朗笑轉換為陰沉冷語,表情豐富變成了活體殭屍,這種無法令人忽視的改變真的很
詭異啊!
「誰知道?」同事丙聳肩。「他臥底破這麼大的案子,上頭讚譽有加,還頒了獎章給他,成了英雄
,英雄都是孤獨的吧?」他隨口亂掰。
「你那什麼狗屁論調。」沒根沒據地瞎扯。同事丁皺眉批評。「好象是因為雷聿也落海失蹤,所以
組長才這麼心煩吧。」總算有人認真。
「是因為最大的敵手一下子消失,所以無法適應嗎?」女同事好奇。不過啊,世界七又少了個美男
子,真令人心碎。
「敵手?可這次行動,上頭不是說是組長和雷聿一起合作的?」一個負責對外聯絡警方,一個負責
內線引誘做餌,這麼天衣無縫的破案組合怎會是敵人?
「是啊,我也是這樣聽說的。」還聽說組長以前老是跟著雷聿是在培養之間的默契。真是太厲害啦
!連他們都瞞過了,還以為組長只是吃飽沒事做,原來是在計畫大行動。
「那……不就表示雷聿其實是組長的朋友?」有人小心翼翼地開口了。
眾人靜默。空氣沉重地壓落下來。
「原來,組長會變成那樣……」阿燦恍然大悟道:「是因為……傷心啊……」親眼目睹自己的朋友
在眼前身亡……
好可憐,鳴嗚。
買了幾罐啤酒,和一包進口洋菸,邵守辰開著車在濱海公路上賓士。
駛到一處無人的海域停下,他拉好外套寬大的衣領,拎著啤酒就走下車。
踩著細沙,他踱步在夕陽西落的橘黃色沙灘上,直到海水浸溼了他的褲管,他才停下來。
大手拉開啤酒的易開罐,他先昂首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