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聲中,逐漸的回覆了色彩“只有戰死的巫族,沒有投降的巫族。”他喃喃的念著自己平日裡最為討厭的侄子說出的話語,眼中漸漸的顯露出一種捨棄一切的堅定
但見吳回用手捂住被忘前塵斬斷的手臂創口,唯見他一聲咆哮,一聲冷哼,伴隨著自他頭頂滑落的點點冷汗,一層藍的動人心魄的冷焰,從吳回那隻完好無損的手掌中發出,生生的烤糊了他身上的傷口,也避免了他體內的精血順著這傷口白白流失的危險。但是這難以抑制,傷及魂魄的劇痛,也讓吳回再也堅持不住,乏力的跪在地上。不知是否是巧合,他面對的方向,卻是那被他兒子獻出城門的赤方之城。
“很久以前,我以為我是天才,大哥是笨蛋。”吳回的聲音不復尖利,其中隱隱的包蘊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放下和柔和,“只是到了現在我才知道,其實真正的笨蛋是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傷口,吳回喚出了一直隨身的玉尺護住周遭,緩慢甚至有些遲鈍的站了起來:“血統什麼也說明不了,能證明什麼的,是你自己的靈魂我沒有大哥的見識和胸襟,所以,這個火之巫神,我確實不配。”吳回口中的話語雖然莫名其妙,但是卻以外包含了某種發人深思的東西。吳回驕傲的抬起頭,用不屑的表情面對著自己曾經的驕傲:“如今,你不再是我的兒子,你的生死,交由你的命運裁決”
一言說罷,吳回再也不看吳顏一眼,他朗笑著對共工道:“共工小子,今日,我賭命一戰巫族,有死無降”他一邊笑,一邊前行,眼中也不再有別人的身影,唯有不屈的死戰之意在他行走的時候,熊熊冷焰包裹了他的身子,如今的吳回,當真雄哉壯哉,像極了那自從遠古神話中走出的火焰神明執劍惡戰共工的忘前塵,用眼角的餘光看到眼前這一團藍色火焰時,他忽然覺得,在此刻,這個男人的力量,也許已經達到了他兄長的程度
“那便,一起死吧”忘前塵的嘴角又浮現了嫵媚的笑容,縱使,他的本體現在被兩大巫神聯手襲擊,縱使,他這個身體中的本命真元,幾乎全都給了流羽,但無論有多少的縱使,忘前塵卻依舊不會言敗,只因為,對於他而言,除卻復仇,生命中,已經沒有什麼還需要留意了。“不對,”忘前塵忽然偏了偏腦袋,有些迷惑的想到,“或許,大風和狐狸,是我最後的牽掛吧”如是想著,他的身影如同瞬移一樣,消失在了原地,長劍和冰針,再度對上滔天的洪水,和無情的冷焰戰,無休
赤方城城門處。
“大爺我,記起來了”一邊鎮壓著方才因為太上那太極一擊帶來的傷害,一邊臉上掛著不屑笑意冷冷出言,這就是鬼神流羽如今狀態的真實寫照。
“的確,龍隱村外,我被你一戟斷首。”相柳的眼睛是冰冷的,他的身體也同樣沒有溫度。獲得了共工的允許,完全釋放了本身性格和力量的相柳,給人的感覺就彷彿是一個躲在暗處的獵手,眾生在其眼中,也不過是一塊大一點的肉罷了。
“那你應該死透了,我對自己的手法很有信心。”流羽的聲音很慢,他忍著痛,咬著牙,藉著隨意閒侃的時間,催動真元重塑體內的經脈血肉,只是,那滋味,卻著實比鋼刀刮骨還讓人更加記憶深刻幾分但同樣的,他也需要透過語言來分解幾分身上的痛苦,而眼前之人的不死之謎,也確實令他感到了些許好奇和疑惑。
“我是天棄之人,自出身就揹負了無可解除的詛咒,當然也要有些特殊的地方。”拋棄了平日的卑微,卸下了揹負的偽裝。相柳的聲音淡淡的,但他也不再掩飾自己身上那屬於強者的自信及驕傲,還有那烙印在骨髓深處的,濃烈怨恨
“哼”正當相柳平靜的同流羽說話之時,他忽的怒哼一聲,單手朝後一抓,一吸,緊接著朝前方的地面狠狠一摔一個相貌還算俊朗,體質脆弱的人直接被他暴力的擲於地上,而這個人的手中,還拿著一隻散發著些許熱浪的巫族法器,顯然剛剛釋放了某種強大的火系巫法。
卻聽相柳冷笑道:“若你未叛巫族,我尚可敬你,只是如今,給我個不殺你的理由好了。”很顯然,那突然出手偷襲的人,正是吳顏,或許吳顏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在他出手偷襲之時,流羽只是在那冷冷的看著,一點出手夾攻的意思都沒有,或許吳顏更沒想到,相柳這個平時藏頭露臉,以卑微形象跟隨在共工身後的人,竟然強悍如斯
“你有什麼資格殺我你不過是賤種養的賤奴這世界上最為卑賤的存在我吳顏,身負世上最為高貴的血統,你有什麼資格傷害我還不跪下舔我的腳趾”許是因為那莫名其妙的自豪感,許是因為一直從骨子裡深深的蔑視著共工和他身邊之人,如今的吳顏聽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