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是邪了。
劍魔最初的故事,變成了陳年舊賬,鮮有人再提起。
她就在這個故事之中,被人口口相傳,卻沒有人知道,她就是那個幼女。
趙纖靈一直期盼自己有朝一日能再見花景璃,但其實,她不敢見。通緝花景璃的公文,貼滿趙國。她在兄長的床榻前,跪了三天三夜直到昏倒被抬下去,還是無果。
她什麼都做不了。甚至站出來為他說一句話,也做不到。
如果她是花景璃,肯定更願意,這輩子根本沒有遇到她。那他就不會失去親人,不會被全天下追殺的走投無路,最終變成了魔教的一個大魔頭。
她想起當年他抱著小小的她回到都城,從路邊的商販買下一根冰糖葫蘆塞在她嘴裡,揉了揉她的腦袋,哄她別哭,溫柔的眸光比三月的春風還暖。
而剛才他說趙國王室之人,他沒本事救。眼神裡的嘲諷厭惡,比嚴冬臘月,還要寒冷。
趙纖靈從懷中取出那縷劍穗。
攥的極緊。
太過用力,以至於手腕處剛剛包紮好的傷口,溢位鮮血浸透了粉色的綢緞。
他剛才包紮的如此熟練。
這些年,沒少受過傷吧。
一念及此,心頭像是被重重地一啷噹敲了下去。
眼淚終究是沒忍住,砸落。
……
花景璃從郡主府逃了出來,此時追兵已經散去,夜色裡的都城又恢復了寂靜。
他摸了摸腰間空蕩蕩的。
藥瓶都給了趙纖靈。
他這隨身帶藥的習慣,還是白鳳凰強迫的。
金瘡藥解毒散也就罷了,那極其罕見的凝雪膏,花景璃作為一個堂堂男子漢,才不屑於用。
“你身上可有一塊好肉?讓人看見,還以為我魔教練了什麼惡毒邪功,得如此折磨人?”白鳳凰將價值不菲的凝雪膏硬塞給他,拉起他一隻手臂擼袖子,“自己瞅瞅,你不嫌醜,我嫌丟人。”
那胳膊上橫七豎八的傷口,滿目瘡痍,沒有一塊好肉。
他全身都是如此猙獰可怖的傷疤。
當年被無數人圍攻,四面八方的刀劍,他一個人,如何能擋住。
好在如今。
他不是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