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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後,幫佬姨洗完碗,到客廳陪主人們坐了會兒。時間一到,楊明慧打發了三個孩子睡午覺。
墨家為了她在佬姨的房裡多放了張可摺疊的小鐵床。睡在小鐵床的涼蓆上,聽佬姨輕手輕腳走了出去闔上房門,許知敏睜開眼。高高的紅色木窗上樑吊的一串鈴鐺,隨著風搖搖蕩蕩發出輕輕的鐺鐺聲,像是敲開了她腦子裡的混沌。手抓緊了枕巾,眨眨眼,又眨眨眼,被飯前那口湯堵得胸悶心慌。
這就是差距嗎?自己家和墨家的差距,平房人和樓房人的差距——飯前的一碗湯。無法辯解、無法反駁的飯前一碗湯,打碎了她以往的天真想法。並不是學習成績好,平房人就能與樓房人完全的平起平坐。樓房人的世界,遠比她想象中複雜得多。
旁邊立著的美的風扇旋轉的風聲輕柔得像是催眠曲。她雖然懷念家裡那臺嘰裡呱啦響的舊風扇,卻又不得不承認:就是比不上人家的。
人,大概都是這樣的,沒錢的總是會渴望有錢的。在享受到有錢的一刻,這種感覺只會更加的強烈。
渾渾噩噩地瞎想著,許知敏合上了雙眼。
下午四點,婉拒了墨家留她用膳的好意,許知敏向墨家人和佬姨告辭。
在分別的門口,楊明慧對兩個兒子說:“知敏初來這邊的學校上學,對這一帶不熟悉,你們送她,順便帶她在這附近轉一圈。”
許知敏推拒:“慧姨,不用了。”
楊明慧搖搖頭:“放你一個女孩子回家畢竟不怎麼放心。月華小區是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