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場上的天頂處,緩緩降下一名金丹後期修士來,只是這名金丹修士閉著雙眼,身子被束縛在腳下的石臺上,不能動彈。
就在眾人疑惑之際,遲謙南突然打出一道法訣,頓時,消失在地下空場中。與此同時,眾人腳下花紋光芒大盛,八十名練氣期修士便感覺自己被一道不可抗力緊緊拉住,以詭異的姿態飛起在了半丈高的空中。而位於中央的金丹修士突然睜開了眼睛,口中剛剛罵出一句什麼,咒罵聲便戛然而止,他眼睛圓瞪,望著頭頂,雖然已經說不出話,但是憤怒得快要瞪出眼眶的眼珠,分明寫著滔天恨意。
而此時,那些本以為能夠加入楚家混口飯吃的練氣修士,也明白被人算計,卻已經身不由己。隨著牆面上逐一亮起的符文,眾人開始圍繞著中央的金丹修士迅速旋轉,意識也開始漸漸抽離。
如果此間有人,便能看到,無數精氣靈力從練氣期修士身上緩緩升起,再經過陣法的加持,慢慢聚入中央金丹修士的身體裡。然而金丹修士並不能因為這樣磅礴的精氣靈力而掙脫束縛,反而被陣法禁錮得越來越緊,駁雜而濃郁的精氣靈力以他的身體為爐鼎,漸漸轉化為極為精純的靈氣,順著石臺上的陣法,緩緩注入天頂上方。
而此時,遲謙南已然回到白墨的暗室處,遞給白墨一張符籙道:“阿墨,這是我花重金得來的隱身符,你貼上它,前往楚家前廳後再取下。裝作澆花的下人,只需要讓楚家如今暫代掌權的金前輩看見你便好,注意,一切小心!”說完,又給白墨一件衣衫,道:“你穿上它!”
遲謙南護送白墨來到前廳,眼見著白墨取下隱身符,道了聲“我很快便來接你”,便匆匆離去。
白墨將所有的防禦手段都準備好,不過心裡還是有些沒底,等級的差異她曾在星辰海領教過,無論什麼樣的防禦手段,在一個金丹中期的人身上,都形同虛設。不過,她還是想搏一搏,藉著遲謙南之手,一定要趁這樣的好機會將楚家拿下!只是,不知道最後的最後,誰是螳螂,誰是黃雀?
“喂,這些花不用澆了,這種靈犀花不宜水大,你是新來的麼,這點都不知道?!”一名楚家築基初期巡查執事道。
“嗯?”廳內的金長老突然起身,外面的動靜他如果是平日裡聽到,還不會注意,只是如今關鍵時刻,家主此次晉升不能出任何亂子,尤其是這種“新來的”,天知道是不是外面人派來的撤應。想到此,他便從前廳走了出來。
然而,在看見那個一身綠衫的清秀身影時,金長老突然停住了步子。
“對不起,我不知道。”白墨怯怯地對築基初期的執事道。
“你叫什麼名字?是新來的嗎?”金長老突然跨了兩步,來到二人前面。
“拜見金長老!”築基初期執事恭敬道。
金長老擺了擺手,示意其離開,轉頭緊緊望著白墨。
“拜見金長老!我叫白墨,來了快半年了。”白墨低著頭,一副瑟瑟發抖的模樣。
金長老只覺得時光好似又回到了百年前,第一次見到他妻子時,他當時築基後期,而她才剛進入練氣期,見到自己,也是這般怯怯的模樣,讓他一下子便有些心生憐惜。
於是,金長老放緩了聲音,儘量溫和道:“抬起頭來。”
白墨慢慢抬起頭,目光落在金長老臉上,只見他在看到她真容後,眸中驟然亮起的顏色,白墨又迅速斂下眼睫,做出一副卑微的姿態。
多少年了,他未見她有幾十年了吧?金長老望著白墨的樣子,只覺得自己瞬間又年輕了回來,渾身血液愉快地叫囂著,想要將她緊緊抱住,又怕太過唐突,驚壞了面前的“幻影”。因此,他全然忘記了自己踏出前廳時的初衷,也沒有注意到白墨的修為其實並非練氣中期。
“白墨”,金長老重複道,“你家住何處?可有親人?”
“回金長老,我家在西南隅,我家裡親人都不在了,我一直靠著家裡的幾本法訣自行修煉,一路謀生來到東南隅。”白墨答道。
“那你可願意跟著我修煉?”金長老望著白墨的眼睛,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竟然泛起絲絲緊張。不過,這樣的感覺,令他甘之如飴。
而此時,遲謙南突然來到楚昕的房間,輕輕叩門:“昕兒!”
“咦,謙南哥哥,你怎麼過來了?”楚昕將遲謙南拉近了房間。
“那些祭品都已經送進了地宮,我本來應該守在地宮外,但是我實在想你得緊,所以就過來了。”遲謙南把楚昕拉入了懷抱。
“你!真討厭,一天都不能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