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遲謙南示意,眾人自發排起了隊,依次前往高臺處。隨著前方的人流越來越少,白墨手心中不禁冒出了絲絲細汗。
“阿墨?”遲謙南望著走上高臺的白墨,眸色中滿是震驚。
“嗯。”白墨微微低著頭,眼睫斂下,看不出表情。
“阿墨”,遲謙南傳音道:“這裡人多眼雜,我不能與你相認,等結束後,我會找機會去見你。”說著,遲謙南面色平靜地點了點頭,讓白墨站到透過選撥的隊伍中。
白墨望著前方有條不紊進行選拔的遲謙南,心中萬分疑惑,為什麼這次相遇,感覺到他和過去記憶中所有不同呢?
想到這裡,白墨的目光再次落向高臺,感覺到白墨的注視,遲謙南狀似無意地往白墨的方向掃了一眼,目光卻毫無起伏地掠過,就好像什麼也沒看到一般。見得此景,白墨心中的疑慮更甚,十年多以前,她還在冥王宗外見過他一次,那時候的他,和記憶中完全一樣。而現在,有些事情似乎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今日的選拔一共錄用了二十七名修士,包括白墨在內,還有兩名練氣期女子也被選中。白墨看了,選拔主要看的是修煉的路數和修為,以練氣中期和後期,修習水系土系術法的修士為主。
被錄用的修士在遲謙南的帶領下,前往楚家為其安排的臨時住所。安頓好後,便給大家一天的準備時間,約定明日一早便到楚家報道。白墨離開時,不出預料地收到了遲謙南的傳訊,約她晚上在西郊的柳波亭見面。
西郊的柳波亭,乃是過去已經沒落的餘家產業。餘家沒落後,柳波亭因位於楚家與南宮家之間,一時間,兩邊都分外默契地把這裡當作了中間地帶,也就是兩不管地帶。為了避免產生誤會,雖然這裡風景優美,也鮮有人踏足。
白墨到時,只見岸邊的柳枝搖曳,撩撥著波光粼粼的湖水,水中映著天上皎潔的明月,有種朦朧的清輝。
“阿墨,我在這裡。”遲謙南從一顆粗壯的柳樹陰影后走出,月光落在他俊朗的臉上,投下淡淡的剪影。
“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嗎?”白墨踱步過去,眸色清淺。
“阿墨,你在生我的氣,對吧?當年我離開時說要去接你,我沒有食言,我真的回去了,只是他們說你家大火,我以為,你已經不在了……”遲謙南望著白墨,眸中倒影著她的影。
“我知道……”她當然知道,他當年的確沒有食言,只是……
白墨話還未說完,便被遲謙南一把抱緊了懷中,聲音中有壓抑不住的喜悅:“能見到你,真好!”
白墨試著推開,卻發現他抱得很緊,不用靈力法術竟然推不開。
“阿墨,我很想你”,遲謙南略微鬆了鬆,低下頭,望著白墨道:“原來你長大是這個樣子,我曾想象過很多次,卻發現,都沒有你現在的樣子美……”
天哪,她過去就是被這樣的甜言蜜語迷昏的吧?白墨正要開口,遲謙南又道:“阿墨,這幾年你都過得怎麼樣,我看你已經練氣期六層了,有沒有拜師?”
“沒有,我就是散修,四處遊蕩而已,我才練氣中期,你都築基後期了……”白墨皺了皺眉頭道。
“別擔心,我這裡有丹藥”,遲謙南說著,放開了白墨,遞了個儲物袋給白墨道:“這些都是適合你如今服用的丹藥,今日出來倉促,準備得不多,等我回去後再準備一些,你修為一定能提升得很快的!”
“謝謝你!”白墨心中低嘆,他的確是真心喜歡她的,只是這樣的喜歡,微微有些廉價而已。
“阿墨,我知道你這幾年一定吃了不少苦,你等我,等我辦好我如今的事後,便帶你離開這裡,我們去做一對逍遙自在的散修,如何?”遲謙南攬住白墨的肩膀,望著天空中的明月,眸色中流露出幾絲堅定與嚮往。
白墨側頭看去,心中疑惑更甚,這樣的遲謙南,與過去的確有所不同,到底是她的記憶偏差,還是發生了什麼令他改變?
“阿墨,你答應嗎?”遲謙南見白墨久久不說話,低下頭,望著白墨一笑,笑容乾淨純粹,令白墨一怔。
“謙南哥,這次選拔到底是怎麼回事?楚家需要我們做什麼?”白墨換了個話題道。
“阿墨,你終於肯叫我了”,遲謙南拉起白墨的手,同她在旁邊草地上坐下,道:“這次你分到的組,會負責採摘水凝草,這是一種二階靈草,不過,非常關鍵,連元嬰修士晉階也能用到……”
不知是不是月光被突然飄來的一片陰雲擋住的緣故,白墨只覺得遲謙南在提起元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