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音樂,世界被他們縮小到只剩三人,連車子的草薙嵐和跡部碩都轉為襯托,成為毫不相干的角色。
長時間的安靜後季瞳走到手冢身邊伸長了手把傘蓋在他的頭頂,替他拍去肩上的雪,關切地問,“冷不冷?”他看過來,一貫冷冽的眼神沒有情緒,幾秒後接過傘,回答說,“沒事,回家吧。”
跡部景吾倉促地一笑,眼神不似手冢的波瀾不驚,滾燙滾燙的,還帶著幾分嘲弄,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在拉開車門鑽進去前彈走肩上一樣都的雪,看了看季瞳又看了看手冢,“啪”的帶上車門便阻隔了和他們的交流。
世界剩下兩人,季瞳被跡部的動作弄得心裡好像少了一塊,怪怪的。她吸了吸凍紅的鼻子擠出笑臉和車裡的人告別,草薙嵐衝她做了個飛吻的姿勢,跡部碩也擺了擺手,跡部景吾的視線落在另一邊,壓根沒有看過來。
季瞳無趣的聳聳肩,在車飛馳而去後跟著手冢走回家,由於同撐一把傘的關係他們之間的距離被拉得比平時近太多,她時不時的用眼角偷看他的側臉,渾身都燙,甚至耳鳴,試圖能找出些話題來。
“聖誕下雪了嗎?”
“下了。”
“哦,真好。”
“下了一夜,院子裡都是雪,掃了很久。”
“為什麼要掃?堆積起來可以打雪仗哈哈。”
“爺爺不喜歡,說太冷了。”手冢一板一眼的回答,季瞳垂下腦袋哦了一聲,做好了他們之間的對話就此終結了的心理準備,卻不料在又走了一段路後,手冢竟然主動問她說,“玩的開心麼。”
季瞳本來就對他能回答這麼多夠驚訝了,現在更是來不及反映,一時又點頭又搖頭的,支支吾吾好半會才組織好語言,“我去爬了富士山,還差點就死在山頂了,高原反應太大……啊對了,我記得你喜歡爬山,有沒有去過?”
手冢的眼睛亮了亮,很快又平淡,“沒有,希望有時間可以去。”
季瞳很想接著他的話提出邀請,很想說下次一起吧,但琢磨了很久覺得奇怪終是沒有說。
然後季瞳就生病了,三十八度的燒,不難受但總覺得人沒精神。手冢彩菜照顧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又是粥又是藥,還每隔半小時就來看看她的情況。這讓季瞳很內疚,因為過兩天便是新年,作為家庭主婦的手冢彩菜本來就夠忙碌的了,她非但不能幫忙她還要分擔她的精力,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可生病這種事又不是自己想要的好它就能好的,季瞳無能為力,只得讓自己乖乖配合,希望趕在除夕全痊癒,不破壞新年該有的氣氛。
手冢國光可能是擔心母親,所以在隔天就擔下了照顧她的責任,當他拿著體溫計敲門的時候,季瞳正躺在床上做美夢,她以為是手冢彩菜,所以沒改變姿勢繼續以抱著枕頭腿夾被子的模樣迎接來人,直到身後傳出絕對不屬於女人的清咳聲,季瞳的腦袋才炸出五彩繽紛的雲團,用最快的迅速躲進被窩,變成淑女……
手冢國光在她的床邊坐下,窩在她床上的米忒竄跳到了他的腿上,眯著眼一臉享受,季瞳看著它多希望自己就是它,才YY著,手冢便遞過體溫計,詢問她,“感覺有沒有好一些?”季瞳接過體溫計用力嗯了聲,然後就乖乖的把它放進嘴裡。對於手冢家為何還在用最傳統的體溫計,季瞳也沒去細想,只猜可能想是電子體溫計雖然先進但總感覺不可靠的關係,看醫院還沒普及就知道了,更何況傳統的體溫計耗時長,可以留給她和手冢更多相處的機會,就這一點,季瞳還覺得很幸運。
要命的沉默又在兩人之間擴散開,季瞳不方便說話所以連平日用打哈哈來化解尷尬都做不到,只能依在床上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也不敢看手冢,光想到他的眼神她的身體就又會變熱。米忒懶洋洋地喵嗚了一聲,抖抖毛用尾巴掃著手冢的手臂,季瞳開始止不住的胡思亂想,想這小傢伙難不成發情了?可它不是才三個月而且春天還沒到嘛……她抬起眼睛偷偷看了眼手冢,一秒內就血脈噴張,差點兒咬碎了嘴裡的東西水銀中毒。
手冢對著撒嬌的米忒似乎沒有招架之力,搔了搔它的肚皮,又揉揉它的腦袋,眼神中居然有溫柔的存在,季瞳只覺著自己快爆炸了,在這種氣氛極度適合表白的情況下終於有了豁出去的勇氣,而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持續不斷的,心裡頭那種彷彿被羽毛騷動的感覺也伴隨著手冢迎合上來的視線變得愈發強烈。她試著調勻呼吸,抓了抓滾燙的耳朵,暗暗堅定了決心,想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捅破他們之間的這層紙,只可惜她剛張了張嘴,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講,手冢便緊蹙起眉頭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