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相見,幾十年前的宿怨勾起了並不算十分愉快的過往記憶,目光交錯之間,似乎無聲的迸發著電光火花。
“大人,小心著涼。”
隨著成年敖天的來到,玄武也跟上前,手裡還拿著一件長衫,一面披到敖天身上一面輕輕說道。
敖天伸出手臂任由玄武幫他將長衫套在身上,然後趁著玄武轉到他面前為他系衣釦的當口兒,將玄武攬入懷中,挑起玄武的下巴湊近到自己面前,壓低了聲音問道,“玄武,本王剛剛又給你添麻煩了?”
“玄武是大人首席家臣,侍奉大人乃是天經地義之事,何來麻煩一說?大人這話,實在令玄武誠惶誠恐。”
玄武順從的隨著敖天的動作揚起臉,安靜祥和的臉,恭敬謙謹的語氣,使得敖天眸光一閃。
“本王高高在上之時,這話聽了無數,倒也不覺稀罕。然而如今本王落難至此,仍能得玄武這番忠心,著實難能可貴啊。”
敖天放開了玄武,剛才還滿富曖昧情桃的表情一下子冷淡了下來,甚至其中好似若隱若現幾分嘲諷之意。
玄武卻是不以為然,只低眉順眼站在敖天面前,繼續剛剛未完的扣衣釦的工作。
“所謂,患難見真情”敖天族長這是好福氣啊。”
擎蒼坐在一旁,好興致的欣賞著一主一僕,你來我往的對話,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擎蒼族長說得可是呢。只可惜這玄武總是太死扳,一點玩笑也開不得,實在顯得有些無趣了。
敖天聽擎蒼再次開口,才轉過頭來,若有所指的說道。
此時赤玉已經從椅子上站起。敖天也就理所當然的在擎蒼和銀墨的對面坐下。
眯著雙眼上下打量著依舊相擁而坐的父子兩人,敖天忽而曖昧一笑,“對了,本王還不曾向二位道一聲新婚之喜。啊,不過也不能算作‘新’婚了吧。”
“無論是‘新’還是‘舊’,只要敖天族長有這份心,本座就已謝過。”
擎蒼微微點頭示意。
“敖天族長,剛剛你說的‘落難’是怎麼回事?你的家臣說要請爹爹幫忙又是要幫什麼忙?”
銀墨坐在擎蒼懷裡開口問道。
“……”
敖天聞聲回頭看了看在他身後垂首而立的玄武,微微蹙眉,隨後才轉回頭回答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如你們所見,本王有時會像方才一樣,返璞歸真,完全失去成年後的記憶,身形也變回童年時的模樣。”
“哦?這可是件稀罕事了。”
擎蒼挑起音調說道。
“說來,此事還與我們幾十年前那一次恩怨有些關聯那——”
敖天定定的看著擎蒼,故意拖長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