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和敬便要告辭。
“三公主,我已經奏請皇上將長春宮劃為宮內的禁地,除了老佛爺,皇上和三公主外,其他人一概不準進去。”那拉開口。
和敬猛地抬頭,眼圈有些紅了,她沒想到那拉會這麼做。那拉好歹是皇后,後宮之主,這後宮有什麼地方不可以去的?她這樣大方地將自己退出了那個圈子,直直宣告了別人孝賢的特殊地位,這簡直是給極了孝賢的尊敬和麵子,也保留了老乾和和敬這一片心中的淨土。
和敬震動了,一時說不出話來。半晌,方展顏笑道:“多謝皇額娘!”
這一聲“皇額娘”也多了幾分真摯。
那拉點點頭:“這沒什麼,我知道你心中的苦悶。”
和敬鼻子又一酸。兩人雖未多說話,屋內卻多了幾分暖意。
“皇額娘……”和敬突然慢慢問道:“小燕子進宮後,她的存在,妨礙了誰?小燕子在宮裡最大的敵人,是誰?”
和敬冷眼觀察了一陣,對小燕子幸災樂禍的大有人在,嬪妃的起起伏伏小動作不少,只有那拉一直安安穩穩,處變不驚。而且,由於大家吃不準老乾今後對小燕子的態度,一度對漱芳齋若即若離,到了那拉這裡,還是公事公辦,並無喜怒遠近的變化,尤其是那拉幾十年以來耿直的形象深入人心,若說她會耍什麼心眼,連和敬也不大會相信。
那拉微一凜神,和敬懷疑上什麼了。不過,她能這般問她,說明了和敬還是相信她的。
若說小燕子在宮裡妨礙了誰,那人可就多了,誰人不是看著小燕子的囂張心下癢癢的。不過這次的事情,那拉就懷疑是令妃暗中搗的鬼。小燕子的存在,對令妃的影響最大,這不,小燕子剛一消沉,令妃立馬就抖起來了。這其中的貓膩,和敬怎麼會看不到?不過,其他人顯然也不能完全避嫌,比如說愉妃,再比如說其他想嫁禍他人的人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現在和敬這樣問她,顯然是想證實什麼。不過,那拉與令妃的敵對,在宮中也不算什麼秘密,她若此時對令妃落井下石,明顯是落了下乘,和敬即使現在相信,事後也會懷疑那拉是不是公報私仇。聰明人從來是不會在這個時候說人壞話的。
那拉便苦笑道:“三公主,你這問題可是讓我為難。”
“怎麼會為難呢?”和敬盯著那拉的眼睛,認真道:“只求皇額娘讓我解惑。”
那拉搖搖頭:“說實話,我也覺得這次的事情很蹊蹺,心中也有很多的疑惑。在宮中眼熱小燕子的人太多,三公主這樣問,我若是猜錯了,豈不平白冤枉了好人?而且……”那拉頓一下:“你想,我現在大可說一個我最討厭的人出來,豈不是更好?”
和敬笑嘆道:“皇額娘說話還是這麼直接!我相信皇額孃的為人,不然也不會問您了。”
那拉擺擺手:“話雖這麼說,可事情沒有確鑿的證據前,我也不會隨便指責人的。你既是這麼相信我,我更是不敢輕易下結論了。怕冤枉了人是一方面,萬一誤導了三公主的判斷也會讓我過意不去的。”
和敬遂點點頭,不再勉強,只是嘆道:“皇額娘真是個厚道人!”
不管和敬懷疑的是誰,那拉知道,她與和敬的關係總算徹底融洽了,消除了因她做上皇后而帶來的隔閡。
白吟霜出場
“見過皇后娘娘!”
“直郡王不必多禮。今兒個來我這坤寧宮可是稀客啊!”那拉笑道,命看茶。
直郡王老臉一紅:“還不是為我那不爭氣的小子!”
“哦,多隆這孩子我見過,人還是很老實的。”那拉笑眯眯道,心下對老王爺的來意有了底。
“原來皇后娘娘也這麼覺得啊!”直郡王表情一喜:“我這個兒子別的不說,就是人實在,腦子裡連個彎兒都不會轉,就是個直性子的人!最是好相處不過了!”
那拉嘴角一抽搐,這老爺子還真會順著杆兒爬,她不過就是個客氣話,他還真能就著說一大堆。
見那拉但笑不語,直郡王揣摩著措辭道:“前些日子,我家那小子見過了您家的蘭馨一面,就一直念念不忘,茶飯不思,非要攛掇著我向皇上和娘娘您請求指婚。我想著……我家的多隆雖然……嗯……還沒什麼建樹……”直郡王老臉又一紅:“怕貿然提出,被皇上拒絕,就想著,先來問個口氣……”
那拉聽明白了,這話翻譯過來就是:哎呀,我家那個小兔崽子以前寵得太過了,導致現在不學無術,在京中還有個“紈絝子弟”的稱號,怕皇上看不上眼,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