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玻璃管已是空空如也,這次刺殺顯然無法繼續下去,他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幹回本職工作,向修伊告罪一聲之後,夜魅有點懊喪地經過他身旁朝該送菜的桌子移去,再沒有興趣回頭望這個第三次刺殺不成的目標一眼。
可就在他經過修伊再旁後的剎那,一個小黑點悄悄地從修伊拿筷子的手指縫隙間滑落,赫然是筷尖上蒼蠅的另一半軀體。
克魯茲父女走出宴會廳,來到皇宮門前時一輛馬車早已等候多時,兩人一上車就把車廂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好像有什麼不想讓人知道的事,而就在馬車開出後不到十秒,一輛同樣式樣的高階馬車從皇宮一側的銜角處緩緩發動,悄悄地跟在了克魯茲父女的馬車後面。
虛空在走出宴會廳的那一刻,剛好目睹了兩輛馬車的先後離去,他並沒有馬上跟上去,而是沿著馬車馳去的方向慢慢地走著,直到望見馬車快要消失在街道盡頭、且沒人注意自己的瞬間,他的腳步才陡然加快,有如雷電一般朝著目標追去,轉眼間人影就融人了沉沉夜色之中。
經過一陣催心裂肺的嘔吐,老酒鬼的臉色只能用
“面無人色”來形容,而且盤旋在心中的噁心感久久揮之不去,好像那半隻蒼蠅還卡在喉嚨裡一樣。就在這一刻,他決心以後吃飯絕不狼吞虎嚥,萬一實在餓極了必須要這麼做時,也首先要確認身邊沒有修伊這類很喜歡“好心提醒”的人士存在,至少不知道真相遠比知道要好。
不過他卻想不到,修伊自始至終都對他隱瞞了真相,除了掩飾一些他想隱瞞的事情外,只不過是想看他受罪罷了,而且直到陷害了他的此刻,還有閒心思跟他講一些混帳到極點的安慰話:“別擔心,不過是蒼蠅而已,比起渾身是毒的毛毛蟲,蒼蠅可是富含蛋白質的高營養昆蟲,吞上一兩打也不會死的。”
“你倒是吞上一兩打試試啊!”老酒鬼的怒吼幾乎把修伊的耳膜震破,不過被如此責難的人反而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並裝出被對方氣勢所震懾的樣子就勢後退兩步,剛好遇到了夜魅射錯的“暗之玫瑰”所在處,衣袖中寒光一閃,一支極其微小的橡皮吸管非常準確地落在了那灘正在向地板下滲去的紫色液體上,將一部份液體恰到好處地吸附在了吸管中。
“有必要我會專門研究,但那是以後的事,蒼蠅上餐桌畢竟是一件食物分類領域的大事,不得不謹慎
……啊!”修伊一邊陪著笑臉解釋,一邊從口袋中拿出一塊手帕裝著要擦汗的模樣,然後又故意“不小心”將它掉落,並剛好落在那支橡皮吸管上將它蓋住。
一個順理成章的彎腰動作,再加上手指間極輕微的小動作使然,掩蓋在手帕中的吸管在神不知鬼不覺收回了修伊手中,從衣服內袋並列擺放的幾個小瓶子中選出一瓶藍灰色的液體,在老酒鬼莫名其妙的眼光中,修伊將手帕中的吸管露出,將一滴藍灰色液體滴了過去。
一道非常微弱的白光亮起,吸管在剎那間癟成了一塊,就好像被非常大的力量擠壓過一般,而老酒鬼也已認出了修伊所用的藍灰色試劑是檢測哪一種毒藥,更對其後發生的反應感到驚駭無比:“……是‘暗之玫瑰’?”
“嗯,有機類別,滲透型高效神經毒藥,提取自魔界毒花‘雪雷拉玫瑰’的紫黑色濃縮液,外號‘暗之玫瑰’。”修伊說了一句正經話後再次開起了玩笑。“想不到華斯特皇宮內會把這種東西亂放,幸好被我發現,不然要被其他客人無意中碰到就了不得了。”
老酒鬼沒好氣地扁了扁嘴,對修伊的無聊玩笑他實在是沒有辦法,“暗之玫瑰”是極其稀有的珍貴毒藥,在三界的黑市價在每克五百銀幣以上,先不說華斯特皇宮沒必要收藏毒藥類的物品,即便有也不會把這麼珍稀的東西擺在人來人往的宴會廳中,修伊所做的推論二聽就知荒謬得可笑。
“這次你知道是誰做的嗎?”老酒鬼警惕地望望在四周穿梭交織的人們,悄悄問了修伊一聲。
“知道,不然我已是一個死人了。”修伊微笑著把吸管包進手帕中,再將它們一起丟進了身旁最近的垃圾桶內:“就是剛才經過我們身旁的廚師。”
老酒鬼眼中殺機大熾:“那你為什麼不馬上告訴我?若換我,絕不會放他活著離開一步的!”
“我想看看他還有什麼手段,第一次用弩弓,第二次是‘青絲縛’,這次則是‘暗之玫瑰’,我倒很想知道,一個殺手到底能在對單人的刺殺中用上多少方法。”修伊的目光隨著人群中的一個身影緩緩移動,唇角的微笑似乎充滿期待:“這不,他好像又來了。”
老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