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正常的。
而最不正常的,大概還是要算所刻痕跡的消失,除非他們能找到先前所刻記號的樹木證明物有類似,否則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嚴重違背了常理。
再次撥開千團糾纏在一起的熱帶藤蔓,已看過無數次的相同景象再次映人眼簾,而一馬當先的佛塞在確認了所走方向沒錯後,立即開始尋找刻記號的樹。
結果讓每個人都訝異萬分。
沒有。
和剛才一樣,完全一模一樣的樹是找到了,可刻的記號卻不見了,樹皮就如初生的嬰兒般光滑,一絲鬥點匕首刺刻的痕跡都沒有。
“這不可能,明明我刻下的……亞瑟,你不也是嗎?”佛塞瘋狂地在樹皮上摸索:“我所記的方向不會錯,為什麼會沒有記號?”
亞瑟啞口無言,因為他也清楚的記得,佛塞所走的方向並沒有錯,而自己確是在這裡用匕首刻下記號,為方便辨認還刻得又深又狠。
見佛塞快要瘋掉的樣子,米伯特不禁心中暗歎——越是對自己嚴謹的人,越是無法容忍不能解釋的怪事,因為他早已習慣把一切事情都用常理判斷,一旦遇到無法用邏輯詮釋的事物,腦子只會越轉越鑽死角,最終把自己逼瘋也不奇怪。而一個因此發瘋的人將給整個陷入焦慮的集體帶來更大的不安,最終導致集體的解散或毀滅,這就是人性。
米伯特從修伊那裡聽到的只是理論類的東西,但在實踐中碰到時,他才明白這種破壞性遠比想像中可怕,因此他決定在事態擴大前制止它:“夠了,不要找了,看來陛下在這段路所設的考驗是迷宮呢。”
也只有這樣做了,替佛塞找到一個可以勉強解釋現狀的理由,總比讓他當場發瘋好,而且是自己這個先前發揮出色的人下結論,相信佛塞多少都能鎮靜一些吧。
結果也如他所預料。
“迷宮?……原來如此啊。”佛塞先是怔了一下,而後馬上停止了在樹幹上摸索記號的舉動,顯然是接受了米伯特的解釋,但問題還沒有解決:“可即使是迷宮,至少也有辦法確定方向,再怎麼說都不會往原路走都不行吧?”
米伯特很快想到了答案:“這很好解釋,這周圍的景物太過於相似了,即使走錯方向也很難察覺,而且你們也該聽說過在沙漠中走會兜圈子的傳聞吧?”
佛塞、亞瑟與貝羅一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因為米伯特的話並不是沒來由的,在沙漠中行走的人若不靠夜晚天空的星座位置作指引,很快會因為沙漠千篇一律的景色而自動繞圈子,在沒參照物的情形下迷路到死,現時的情況雖然不能和沙漠相比。但周圍完全相似的景物卻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自己會迷路一點都不奇怪。
而米伯特這麼對他們解釋。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當然不是。
即便情況類似,熱帶雨林和沙漠也是完全不同的環境。沙漠沒有太多生命存在,除了仙人掌與一些耐熱的蜥蜴類外,只有無邊無際的黃沙,參照物的相似界限並不是太明顯,而且也沒有人會去琢磨沙子之間的具體分別吧?
而雨林則正好相反。多樣化的生態系統中除了植物外還有動物。也如貝羅先前所懷疑的一樣,沒有可能所有的動植物都是一個樣子與形態,更何況相似度百分百更是大違常理,即使是迷宮也太離譜了。簡直連做夢都沒有這麼荒唐。
“……等等,做夢?”想到這裡,一個很可怕的想法突然出現在米伯特的腦海中:“難道我們眼前所看的這一切都是虛假的?”
修伊微笑著放下望遠鏡,臉上露出了真心的喜悅:“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米伯特的腦筋比想像中還要好,他好像想到關鍵了呢。”
小七是似乎當蛇當得越來越純熟了,不僅能用尾巴捲起望遠鏡觀看比賽,此刻問修伊問題時還居然能把它頂成四十五度在尾巴尖上打轉,難度之高甚至超過了人類的同類雜技水準:“有什麼關鍵可言?從剛才開始比賽就變得很奇怪,他們幾個人在雨林中走了半天還不到頭,而且還顯出很驚訝的表情,那個佛塞表情更是有問題,怎麼又往回跑又繞著一棵樹摸個不停,他發神經了嗎?”
聽到小七的話,修伊似乎是吃了一驚,好像有什麼事超出了他的預料一般,而後他忽然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大家告訴我,小七看到的熱帶雨林景象,你們有幾個人看到了?”
虛空、蕾娜斯、倪劍、瑪麗嘉、老酒鬼和冷凌鋒一起舉起手,加上方才描繪景象的小七,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相同的景象,而修伊對此似乎顯得非常吃驚詫異:“你們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