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吸取了前面人的教訓,連一步都不敢停地直往前衝,生怕被某張從未知地方罩下的網打成包裹,可他們還是算錯了,一陣機簧運動的聲音過後,正期待看到一些陷阱落空的這六人忽然腳下一空,踏在地面上的雙足隨即下陷,身體也跟著結結實實墜到一個裝滿粘糊糊液體的大坑之中。
躲得過一次,卻躲不過一時,不管是預計躲閃方式還是猜測可能的移動地點,這些陷阱都達到了完美的水準,而且本身的威力絕對可以讓中計者無法脫身。
只有半米深知如柏油瀝青般粘稠的液體,還有摻在液體中的堅韌絲線,再加上足有七到八米高、還特意加工得滑不溜手的坑壁,想從這陷阱中逃離簡直是難比登天。
可讓大家感到驚訝的並不是陷阱的設定巧妙,而是這幾個人所踩到機關的位置。
就在不到一分鐘前,米伯特正是從這些位置上好端端走過去的,他卻沒有觸發這些陷阱。
遠處看臺上。
慢慢把眼睛從望遠鏡前移開,依路達克發出了這樣的讚歎聲:“好小子!居然想到了這種辦法……不論是自己想,又或者事先經過提點,能做到這個地步真不簡單啊!”
望著仍在賽道上縱躍舞動的米伯特,菲利姆很疑惑地摸了換下巴:“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步法不同就會有這麼大差異?雷蒙德,陷阱設計中難道存在缺陷嗎?”
一旁的雷蒙德搖頭不已:“正好相反,陷阱的設計精密完整,幾乎沒有瑕疵可言,而且由陛下親自稽核確定過,不可能有缺陷的
聽到他的回答,眾人一起露出古怪的神色一既然陷阱本身沒問題,這種情況又是怎麼回事?
“不用這麼奇怪,這世界上從沒有完美的事物,我設計的陷阱也只能說是近似完美。”神秘的微笑再次浮上華斯特王的面龐,“不過這次特別一點,那個人加以利用的正好是這種完美。”
愕然的情況只持續了不到兩分鐘,貝羅首先意識到米伯特先前的提示並非毫無意義,丟臉的想法立即被拋到九霄雲外,法利瑪四皇子決定按米伯特的示範照做。
才剛剛起步幾秒,察覺到自身笨拙動作的貝羅就告誡自己,以後一定要找機會學學舞技。他曾受過騎±訓練,腰腿背的柔韌性都不比米伯特差,可是一板一眼的騎士訓練教程怎麼都無法和舞蹈扯上關係,因此現在貝羅只感到了極度的不協調。
但最起碼他做到了和米伯特相近似地標準——步法快速轉變。不規則方式移動。以及前進著力點的輕重切換。
所以貝羅也成功了。從越過事發地點到重新和米伯特保持短距離,這大約四百米的路程中他沒有觸發陷阱,除去移動時的這些注意事項外,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正規比賽的程序上。
當其他人也決心效仿之後,這場比賽終於演變成了一場名副其實的搞笑鬧劇。老的,少的。胖地。瘦地,高的,矮的,美酌。醜地,兩千多由各型別男子組成的參賽軍團終於再次前進,和剛才相比只有一點不同。
他們此刻已經不是在比賽,而是在以各人的標準演繹著一場盛大異常的無規則舞臺,並由於每個人素質和身體條件的不同衍生出了無數滑稽畫面。
令以望遠鏡遠端觀察比賽的觀眾不由絕倒。
“哈哈哈哈!這、這是什麼?”
“不、不行了!我肚子痛……真是太可笑了!”
與上面相近或相同的話語很快席捲了全場,下巴脫臼與面部神經麻痺患者再次猛增,其中還摻雜了少許因笑岔氣導致四肢抽搐的重症病人出現。會場中的醫生和護士隨即展開了新一輪的忙碌,平均每十到十五秒就有一名觀眾被抬出場,而且統一情況都是笑得眼淚鼻涕一起流,即便因此暈倒嘴角也是向上彎曲的。
“本大會拒絕有心臟病及年老體弱人士參加,並勸誡每名觀眾購買意外傷害保險,對在觀看中產生的一切相關病理傷害,本大會只負責全力救治。”
在會前貼在最顯眼位置的這張告示,直到此刻大家才知道是什麼意思,只不過晚了一點。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依路達克·華斯特的歡樂分享理論在這時得到了完美詮釋,但別人是否承受得起卻是另一回事了。
“果然和想像中一樣變態,是吧,爸爸?”雷莎妮亞的微笑如是說。
“是啊,不過這隻對我們有利,一切越亂越好。”蒂姆斯的眼神這麼回應道。
也許是沒有幽默細胞,也許是厭倦了某個惡劣皇帝的成天不正經,他們對如此值得展現笑容的場面一點興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