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的人還沒有行動嗎?”
雷莎妮亞看了四周一眼,確認周邊沒有任何人後,才緩緩開口答道:“我把他們都安排在第三和第四賽程,這第二賽程內的陷阱太多,會讓行動部隊遭遇危險的,傷一兩個人不打緊,如果被陛下看出端倪,一切就都完了。”
蒂姆斯淡淡說道:“被他看出又怎麼樣,你以為他一點都沒察覺到嗎?”
雷莎妮亞的眼中透出一絲惶惑:“您是說,陛下對我們的計劃有所耳聞?”
蒂姆斯微微點頭,接著說道:“這不重要,我們是為整個華斯特帝國著想才這麼做,他沒有怪罪我們的理由,所以你儘管放手去做,萬一出事我會想辦法的。”
“可是……”雷莎妮亞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父親的一句話頂了回去:“而且慫恿蒂爾羅格聘用‘火焰空間’,不也是為了給我們找一個下臺階的藉口嗎?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我擔心的正是“火焰空間”,從比賽的前兩階段的情形來看,他的表現實在是太出色了,甚至已遠遠超過了事先的預計,這麼順利是否有點問題呢?”
雷莎妮亞本來想說的就是這句話,可是父親的一番話卻令她對這種想法產生了動搖,尤其在拿不出證明不對勁的證據前更是如此。
“是我多心了嗎?”望著蒂姆斯嚴肅的面孔,雷莎妮亞輕輕地在心底問著自己,心中的不安逐分逐寸地在慢慢溶解,回答父親的口吻也變得多了幾分肯定,“那好吧,請您幫我找個不回去的藉口,我馬上通知行動部隊開始計劃。”
略為商量了一些細節之後,克魯茲父女便匆匆分手,蒂姆斯返回會場,而雷莎妮亞則往相反的方向離開。直到兩人的身影都消失的那一刻,隨著“嘩啦”一聲水響,一個更著華斯特海軍作戰服的男人陡然從涼亭下面的水池中冒了出來,一抹冷笑浮上嘴角:“果然如此,和陛下預計的一樣。”
數百米外的會場門口,修伊放下正對著這幕場景的望遠鏡,再瞧了一眼從身旁悄然而過的蒂姆斯·克魯茲,把一切都收人眼中的他不禁會心一笑。
螳螂鋪蟬,黃雀在後,這個比喻還蠻貼切的嘛!
回到看臺的蒂姆斯馬上就感到了不對勁,氣氛的怪異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現場大多數人都有點失態,與帝國重臣或者皇室成員不相稱的形象比比皆是,其中以口部器官過份擴張的現象最為普遍,造成這種失禮行徑的事情自然也不簡單。
當蒂姆斯的視線落到殘餘參賽者的所在區域時,他立刻就瞭解了這個場面的由來。
因為誰都不會想到,比賽進行到這個階段居然會演變成一次團體賽,完全個人的參賽行為在一些未知的因素影響下被空前團結在一起,無數陷阱所間接導致的巨大向心力在這剩餘地一百零五名參賽成員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米伯特和貝羅帶進比賽的包裹是修伊準備地,裝填得滿滿當當的它並非虛有其表,裡面的各種實用工具幾乎是一應俱全。小型木工斧和摺疊鋸就各有四把之多。而這些工具被分配到一些本來就從事伐木工作的參賽者手中時。他們所在的樹林就遭了殃。一棵棵參天大樹在專業工作者手下轟然倒地,而後賽事現場就暫時轉變成了一個熱火朝天的木工作坊,經過眾人齊心合力地一小時勞作後,被砍倒地二十八棵大樹就變成了無數厚木條,並用同樣出自包裹的釘子釘在一起,最終演化成了三十幾面粗糙但堅實的巨大木盾。
稍微聰明一些的人都已猜到。這些木盾一定是用來對付那些隨陷阱而飛地亂箭。不過他們卻沒想到這一百多個人會進行合作,所以選手們的下一批次動作沒有一個人猜到:先是有秩序地分散開,以三人為單位分成三十五組,每組一個木盾。而後又如事先演練過般列出了一個三角陣形,陣形前方的先鋒部份是米伯特、貝羅亞幕的三人組合,他們的盾牌正向前方橫置,米伯特居中,負責調配移動方向,貝羅和亞瑟各抓盾牌兩端的握把加強抗衝擊能力,而其餘的三十四組則以左右各十一組、後方十二組的形式分開,盾牌面向左右側與後方豎起,組與組之間緊密貼在一起,構成了一堵密不透風的盾牆。
在陣形完成的一瞬間,米伯特朝身旁的貝羅與亞瑟點了點頭,然後三人便開始步伐整齊地向前移動,而整個盾牌陣也隨著他們前衝。雖然配合並不算是默契,但跌跌撞撞產生的少許縫隙很快被盾牌的巨大體積所彌補,一百多人的佇列依然維持住了嚴密性與整體性。
絲絃被拉斷的聲音接二連三響起,在米伯特這一組的橫衝直撞下,無數連線著陷阱機關的金屬錢被一一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