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他不會這麼快回來,所以還是選擇種了鬱金香。”
“看別人摔倒這麼有趣嗎?”雪亞妮的第一反應就是反唇相譏,但話一出口卻馬上後悔了,“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生氣,被那小子捉弄的人太多了。你並非第一個。”那聲音依然悠閒得很。“只可惜這片鬱金香又白種了……”
“你只想到鬱金香嗎?”雪亞妮再次哭笑不得,但她還是從一片被壓得枝歪莖斜的鬱金香中爬起,拍了怕身上的灰土,接著她就看見了自己所處的地方。
一座小小的山谷,不僅被頭頂高聳的群山環抱,而且還有一片非常開闊的平地。四周除了山崖和茂密的植物外。她也只看到了一個男人。
一個四平八穩坐在一張檀木桌之後的椅子上,手中拿著一把小刀與一件未完成的獅子雕刻,背後還有座小小木屋的男人,還是一個足以讓任何女性為之傾倒的美男子。
美男子的標準從來沒有固定結論。不管是英俊的面龐,還是迷人的風度,你都能在這個男人身上找到,縱使有少許白髮的兩鬢間接證明他已不再年輕,但他現在的樣子,依然可以讓所有的女人為之尖叫,甚至是暈倒氣絕。
雪亞妮也為他的風度和儀表所傾倒,可欣賞角度卻有點不同。
凝視了這個該說算“中年”的男人片刻後,雪亞妮突地苦笑起來:“有人告訴我時我還不太相信,但他看來沒說謊……能有這種氣質的人大概只有您。”
中年人也對著雪亞妮微微一笑:“我也想不到你會來找我,而且從他所做的通道里來。是他告訴你,我住在這裡的嗎?”
雪亞妮輕輕道:“真想不到,我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您。”
“很戲劇化,不是嗎?”中年人把手中的雕像小心擱置在桌上,指著桌後的另一把椅子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身為神族之王的雪亞妮竟然破天荒露出了畏怯的姿態:“我沒有資格和您平起平坐……”
“你大可不必對我這麼恭敬,至少那小子從不會對我有禮貌。”中年人微笑著站了起來,緩緩向小木屋走去,“我先泡一壺茶,你在這裡先想想。有沒有必要把身份和尊嚴看得那麼重要,希望我出來時你已有答案。”
雪亞妮凝視著那張再普通不過的椅子,神色顯得很無奈:“我也很想忘記身份和尊嚴,但我不是他,我沒辦法忘記自己還是神族之王……”
“他也沒法忘記身份,可他不也做到了嗎?”沖水的聲響從屋子裡傳來,似乎是有感而發的話語也飄進了雪亞妮的耳朵。
雪亞妮似乎對那個“他”無比敬佩:“他是個堅強的人,我比不上他。
我從沒想到一個人竟能揹負著那麼沉重的命運活下去……”
中年人的話仍然在繼續:“只要學會走自己的路,命運並非那麼沉重。”
“……之前也是出於這種想法,第一次神魔戰爭才會爆發的嗎?”雪亞妮似乎是不經意地問了這麼一句。
“也許吧,但那是過去的事。”腳步聲緩緩傳來,中年人一手拿著兩隻茶杯,一手拿著一隻雕工精美的茶壺從屋裡走。出來,看到雪亞妮依然站在原地,他不由得很遺憾地嘆氣,“看來你和他雖有血緣關係,但你比他要執著……也罷,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不過一起喝杯茶總沒有什麼關係吧。”
雪亞妮走前兩步,以極其謙卑的姿態從中年人手中接過了茶杯,輕輕站到桌子旁邊。
在雪亞妮的茶杯中緩緩倒下滾燙的清茶,中年人發出似乎是自我嘲諷的笑聲:“有禮貌的孩子,最起碼那小子不懂得這世上還有尊老愛幼這回事。魔族教育方式的天生弱項就在於此嗎?”
輕呷一口茶水之後,雪亞妮的臉上第一次展露出了微笑:“我想原因是他自己,在我面前他從來都是風度翩翩的紳士,也許只有您這樣讓他感到親近的人,才能看到他放蕩不羈的一面吧。”
中年人的面孔立刻變得比雪還白,給自己斟茶的手都顫抖起來,差一點就潑到自己的手上,他顯然對這個詞語害怕到了極點:“親近……和他?那早死早投胎的小子離我越遠越好!每次他一靠近我都有事發生,不是丟了這件那件東西,就是發現不知何時背後多了一張‘我是笨蛋’的紙條,而且不僅用特別結實的超強力膠水粘住,還專挑我最喜歡的衣服下手!你知道嗎?我的最大願望已不是那件事,而是他對我真正像師徒間那樣恭敬有禮。但這卻絕不可能發生。”
先是眼睛瞪大。接著雪亞妮就以最快地速度放下茶杯。彎下腰